的指尖碰了碰她手背,金晶这才惊觉自己正把汤勺捏得咯咯响。
李宝的茶杯重重磕在桌沿,杯底压着半张没吃完的餐巾纸,上面歪歪扭扭记着"石垒炒股亏37万""翻旧相册频率增加"。"老施说的是一方面,"他喉结滚动两下,目光像两把刀,"但你梦里那些鬼,偏挑着石垒下手,这不对劲。"
金晶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想起昨夜石垒离开前,蹲在玄关换鞋时,后颈露出的青灰色皮肤——当时她以为是灯光问题,现在回想,那颜色和梦里父亲腐烂的牙龈几乎一模一样。"你和石垒......"李宝的声音放轻了些,"领结婚证了吗?"
"没。"金晶的指甲掐进掌心,"本来打算年底......"
"房子呢?"李宝翻开手机备忘录,"你去年买的那套两居室,写的谁名字?"
"我......我一个人的。"金晶突然想起上周石垒翻她房产证时的模样,他戴着她奶奶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他说想研究下学区,说以后孩子要......"
"保险呢?"李宝打断她,"受益人填的谁?"
金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个月前石垒软磨硬泡让她买重疾险,她记得签合同时手都在抖——受益人那一栏,她鬼使神差填了石垒的名字。"他说......说万一我有个好歹,他能照顾我爸妈。"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望着窗外摇晃的法国梧桐,突然看清了记忆里被忽略的细节:石垒劝她买保险时,茶几上摆着奶奶的旧相册,其中一页正是老槐树的照片,树底下用红笔圈了个小叉。
施丽娅的汤碗"当啷"掉在托盘上,溅出的热汤烫红了她手背。
她抓过金晶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那处被石垒掐过的淤青:"你上次说他总说''该回家了''?"金晶点头,后颈的刺痛突然顺着脊椎窜到头顶——那是奶奶咽气前最后说的话,当时奶奶的手指着老槐树方向,而石垒说这话时,眼睛里根本没有温度。
"催眠。"李宝突然拍了下桌子,惊得邻桌的外卖员抬起头。
他抽出张纸巾,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漩涡:"你说梦里石垒的瞳孔像漩涡?
他可能用了催眠暗示,让你把潜意识里对父母的愧疚,和他的指令绑定。"
金晶的脸瞬间白得像餐馆的墙皮。
她想起石垒总在睡前给她揉肩,指尖会轻轻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