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娅眼疾手快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备注"磊"的对话框弹出新消息:"我在楼下,给你带了胃药。"
金晶的手指在膝盖上抠出月牙印。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响。
三天前她也是这样坐在沙发上,石垒煮的银耳羹在茶几上冒着热气,而她的意识正被一团黑雾裹着往下坠,直到听见石垒说"该回家了",黑雾里突然伸出无数青灰色的手,指甲盖泛着尸斑似的紫。
"接。"施丽娅把手机递过去,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什么,"你越躲他越怀疑。"
赵婉儿的靠垫"啪"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时,瞥见金晶握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喂......"金晶的声音发颤。
"我在单元门口。"石垒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的丝绸,"你奶奶说你胃不好,我买了中药胃药,温在保温桶里。"
金晶的喉咙突然发紧。
奶奶去世三年了,石垒怎么会知道她提过胃不好?
上回说这事,还是在三个月前的深夜,她窝在奶奶旧毛衣里掉眼泪,当时石垒在厨房煮泡面,水烧开的声音盖过了她的抽噎。
"让他上来。"施丽娅在她耳边轻声说,同时用脚尖碰了碰赵婉儿。
赵婉儿立刻起身去厨房,瓷碗碰撞的声音在客厅里格外清晰——那是张远山塞给她们的防狼警报器,藏在碗柜最上层。
"嗯......"金晶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你上来吧。"
挂掉电话的瞬间,她感觉有冷汗顺着脊梁滑进内衣。
施丽娅握住她的手腕,体温透过皮肤传过来:"我们在客厅,他不敢怎样。"
阳台的风突然大了,老槐树的枝叶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
金晶望着窗外摇晃的树影,想起石垒相册里那张照片——那个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左眼角有颗泪痣,和石垒左眼角的痣,位置分毫不差。
"叮咚——"
门铃声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赵婉儿从厨房冲出来,手里的碗还滴着水。
施丽娅起身开门时,金晶看见她后腰别着个银色小罐子——是李宝塞给她们的辣椒喷雾。
石垒站在门口,保温桶的提手勒进掌纹里。
他穿那件灰外套,领口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