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姐...我好冷..."话没说完,她的瞳孔再次缩成针尖,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人鬼殊途!"张远山从怀里掏出桃木剑,剑身刻着北斗七星纹,"你们若再纠缠阳间,我便送你们去阴司受审!"
"审?"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飘到金晶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当年卡车司机赔了三万块,村长说''人死不能复生'',派出所的同志拍着石垒的背说''年轻人难免犯错''——"他的声音里带着裂帛般的痛,"现在你跟我说人鬼殊途?"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抚上金晶的脸,她的手指穿过金晶的皮肤,留下五道青紫色的指痕:"我们要带晶晶走。
她在阳间受的苦,够了。"
金晶突然笑了。
那笑容像被两种力量撕扯着,半张脸是少女的天真,半张脸是怨鬼的狰狞。
她的脚慢慢离地,石垒连滚带爬往后退,后背撞在老槐树上。
树身突然剧烈摇晃,无数青灰色的鳞片从树皮里簌簌落下——正是赵婉儿在阳台看到的那种,混着腐叶的味道,熏得人发晕。
张远山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冤魂,二十年的怨气早让它们成了凶煞。
他握紧桃木剑,剑身的七星纹开始发烫——这是要动杀招的前兆。
"爸!
妈!"金晶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我不要跟你们走!
我还要考研究生,还要带你们去看海...你们说过要等我穿婚纱的..."
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的身形晃了晃。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伸出手,想摸金晶的头发,可手刚碰到她的发梢,就像被火烧了似的缩回去。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老槐树的影子笼罩着四个人,阴影里,石垒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是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转头看向石垒。
她的眼眶里流出黑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滋滋作响。"他不配活。"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若不肯动手,我们就亲自动。"
金晶的手又抬了起来。
这一次,她的指甲长出半寸,泛着青黑的光。
石垒的哭嚎混着老槐树的沙沙声,在夜色里荡开。
张远山咬了咬牙,桃木剑的剑柄在掌心勒出红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