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印堂发黑,山根泛青,确实是被鬼邪侵心了。"
"道长救我!"王为民"扑通"跪在蒲团上,膝盖撞在青砖上的疼意都没察觉,"我这三天天天做噩梦,梦里的东西要咬我脖子,要拉我下地狱...您说我该怎么办?"
张远山放下手里的道藏,指节在桌上叩了叩:"鬼邪侵心,轻则疯癫,重则七日断魂。"他盯着王为民发抖的肩膀,声音像浸了冰水,"你这灾不是平白来的,家里定是进了不该进的东西。"
"什么东西?"王为民猛地抬头,眼眶通红,"道长您说,我现在就回家找!"
"急什么?"张远山站起身,道袍下摆扫过青砖,"我跟你去看看。"
王为民的手在裤袋里攥成拳。
他想起衣柜里的毛绒熊,想起熊肚子里露出来的幽蓝玉,喉结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他不敢说,他怕一说出口,那东西就会立刻从梦里爬出来。
夜色渐深时,两人进了王为民的家门。
张远山一踏进门就皱起眉,绕着客厅走了三圈,指尖掐着诀:"这宅子本是福地,前房主是位教书先生,屋里存着文气。"他突然停在玄关处,目光扫过墙角的毛绒熊,"可你偏要引凶物进门。"
王为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只熊被他塞在墙角,玻璃眼睛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两滴凝固的眼泪。
"那是...是金晶送的。"王为民的声音发颤,"她说她阿姨托梦,说这熊能保平安..."
"保平安?"张远山嗤笑一声,弯腰捡起毛绒熊。
他的手指在熊肚子上一按,原本缝得严实的针脚"嗤啦"裂开道缝,半块幽蓝的玉露了出来。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得玉上的血纹像活了似的蠕动,"这是阴阳邪玉,专门吸活人的阳气养鬼。
你当它是保平安的,它却把你当血食养了三年。"
王为民的腿一软,扶着沙发背才没摔倒。
他想起金晶母亲说的"替你挡了三年灾",想起梦里骷髅咧开的嘴,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道、道长,这玉...这玉怎么会在熊里?"
"你问我?"张远山把邪玉递到他面前。
王为民不敢碰,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玻璃杯"哗啦"碎在地上。
玉上的血纹突然剧烈扭动,他仿佛听见女人的笑声从玉里渗出来,"睡吧,等你醒了,就该见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