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温度像晒过的棉被。"收不回了,小友。
气运是泼出去的水,只能慢慢沥干。"他指尖点在她心口,"不过你还有份情分没耗完。"
"哪份?"秦娟猛地抬头。
老者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声音突然低了些:"和那个姓岳的。"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秦娟想起岳建刚送的珍珠项链,想起他看到红袋时瞳孔骤缩的模样,想起李宝说"岳建刚三个月前就该在殡仪馆"的短信——原来连这份"旧情",都是气运的一部分?
"他..."她喉咙发紧,"他到底是谁?"
老者却退了半步,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该说的都说了。
记住,情分耗完时,便是气运转衰日。"他的声音飘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还有,今晚别睡太沉..."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里时,飘窗玻璃"咔"地裂开道细纹。
秦娟慌忙去摸手机,屏幕亮着,李宝的未接来电显示有十七个。
她刚要回拨,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像有人贴着耳朵呼气。
"小秦。"
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秦娟僵着脖子转身,只看见空荡荡的客厅。
月光重新漫进来,照见地毯上的酒渍,像朵正在枯萎的花。
她踉跄着去扶沙发,膝盖却撞在茶几角,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红袋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谁在撕纸——是外婆当年缝袋子时,藏在夹层里的许愿签?
还是...岳建刚的声音?
当秦娟在剧痛中惊醒时,额角抵着冰凉的地板。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见沙发扶手上搭着的外套,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像极了有人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