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冷得像块冰,"那天有个穿道袍的男人,说要给我看相。
他让我跟着他走,说能算出我儿子的下落——我儿子十年前就没了音讯啊!"她的指甲掐进三儿皮肉里,"他把我带进这片林子最深处,用桃木钉钉住我的手脚,说我命里带煞,能镇住底下的东西。"
三儿想抽回手,可那双手像铁钳似的。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气声,一下下撞在耳膜上:"底...底下?"
"乾陵的陪葬坑。"王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那道士说这林子是积香寺的镇阴地,我死后能替他守着入口。
可我不想当孤魂野鬼啊!"她的眼泪掉下来,砸在三儿手背上,凉得他打了个激灵,"三儿,姨求你,我尸体就埋在那棵老槐树下,树根盘着的地方。
你帮我挖出来,带回家乡的祖坟,我就能去投胎了..."
三儿的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望着王姨溃烂的脚踝,突然想起昨儿在林子里看见的——松着的土,像被什么东西刨过。
难道...是王姨的鬼魂在扒自己的坟?
"我...我不敢。"他的喉咙发紧,"王姨,我就是个搬砖的,我..."
"你敢!"王姨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刚才的悲切全没了,眼白翻得只剩一点黑,"你要是不管我,我就跟着你,白天吸你的阳气,夜里掐你的脖子!"她的指甲又往里送了半寸,三儿腕上渗出血珠,"你昨晚在破庙烧的纸,我都看见了。
那青铜片是钥匙,能开陪葬坑的门!
你拿了钥匙,就得替我办事!"
三儿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
他想喊,可喉咙像被堵住了。
就在这时,四周的树突然发出"沙沙"的怪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抓挠树皮。
一阵阴风吹过,带着股腐臭的甜,三儿眼前一花,王姨的身影开始变淡。
"救我——"王姨的尖叫刺破耳膜。
她的手被一根突然伸出的树根缠住,接着是另一条胳膊。
最粗的那棵老槐树摇晃起来,树冠压下来,"咔嚓"一声,王姨的头颅被按进泥里,泥土咕嘟咕嘟往外冒黑泡,眨眼间就没了痕迹。
三儿瘫坐在地上,裤裆一片冰凉。
他盯着刚才王姨消失的地方,泥地上有个浅浅的人形凹痕,边缘还沾着几缕月白的布丝。
风停了,林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