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半个时辰,这东西该吸够阴气起尸了!"
钱一多已经从背包里摸出汽油瓶:"烧!
跟桑树林那具一样烧!"他拧开瓶盖,汽油味混着腐腥在空气里炸开。
施丽娅颤抖着摸出打火机,火苗刚凑近,血缸里突然传来"咔啦"一声——坐尸的指骨裂开了,露出里面黑黢黢的骨茬。
"快!"李宝抄起汽油瓶往缸里倒,张远山把三张黄符拍在缸口。
火焰腾起的瞬间,坐尸的嘴突然大张,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
施丽娅尖叫着扑进李宝怀里,钱一多被气浪掀得撞在柳树上,张老汉和三儿抱着头蹲在坑边,三儿怀里的粗陶瓮"啪"地摔碎,里面的骨殖撒了一地。
火舌舔着坐尸的官服,腐肉被烧得滋滋冒油。
李宝盯着那具焦黑的尸体,发现它的右手始终攥着什么——等火势弱下去,他用树枝挑开焦骨,露出半块染血的木牌,上面刻着"袁"字。
"袁...袁天罡?"施丽娅凑过来看,声音发虚,"他不是给乾陵定陵的吗?"
张远山用道袍下摆裹住木牌,放进随身的铜匣:"袁李二人布的局,哪有这么简单。"他抬头看天,暮色已经漫上来,"埋了坑,钉铁钉。"
三儿抹着眼泪捡骨殖,张老汉用铁锨往坑里填红土。
钱一多扛着铁锤,在每棵柳树上钉进三寸长的铁钉——张远山说柳木通阴,铁钉属金,能断阴脉。
等最后一棵柳树钉完,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吹得烧焦的坐尸味往山外飘去。
"娃们..."张老汉搓着皴裂的手,"这邪乎事,真能断干净?"
李宝拍了拍老人的肩:"张叔,铁钉镇了柳木,血缸烧了邪尸,往后您和三儿夜里别往林子里走。"他看了眼腕表,"我们得赶夜路去码头,明早的渡船。"
三儿突然塞给施丽娅一包野枣:"姐,甜的。"施丽娅接过时,摸到他掌心的老茧——这孩子从小在林子里长大,手心里全是砍树留下的疤。
车子发动时,张老汉还站在柳树下挥手。
钱一多把车窗摇下条缝,山风卷进来最后一丝腐味,被车载香薰压成若有若无的甜腥。
施丽娅靠在座椅上,盯着车窗外渐暗的天色:"宝子,你说那袁天罡的木牌,是不是和乾陵的局有关?"
"肯定有关。"李宝转动方向盘,车灯划破暮色,"但更要紧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