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谢一刀在你那儿?”吴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背景里隐约有翻书声,“刚才监控室说,镜月湖东南角的红外感应触发了。”
阿福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
白灯笼的光忽明忽暗,像有人在船尾轻轻摇晃:“吴总,我和谢哥刚看见湖中央有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谢一刀看见阿福的后颈瞬间绷直,像被人用绳子吊起来的木偶:“是,和去年夫人坐的那批旧船一样对,有白灯笼。”
“带谢一刀去湖边巡视。”吴伟的声音沉下来,“把探照灯打开,所有监控对准湖面。半小时后我到。”
“啪”的挂断声惊得阿福手一抖。
他转身时,谢一刀已经抄起墙角的长柄网兜,刀疤在月光下泛着冷青:“走。”
“谢哥,要不等吴总来?”阿福扯住他的衣袖,袖口被攥得皱成一团,“那船那船刚才还没人,现在”
“现在怎么?”谢一刀反手拽住他胳膊,网兜的竹柄磕在门框上,“你当吴总带着保镖能飞过来?老子倒要看看,是船闹鬼,还是有人搞鬼。”
阿福被扯得踉跄着往门外走。
夜风卷着樱花瓣扑在脸上,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混着谢一刀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像极了那晚他在湖边听见的、赤脚踩湿石头的动静。
转过影壁时,谢一刀突然停住了。
阿福撞在他背上,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镜月湖中央的乌木船不知何时转了方向,原本背对着他们的船头,此刻正正对着岸边。
白灯笼的光里,船板上整整齐齐摆着双绣花鞋。
湖风掀起船篷的一角,露出半截墨色裙裾。
谢一刀的瞳孔在月光下缩成针尖。
他盯着船舷那道熟悉的凹痕——去年夫人发疯时用银簪刻下的"归"字,此刻正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阿福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胳膊里,他却突然松了劲,刀疤跟着嘴角扯出个讥诮的笑:"吓傻了?
这破船我上个月刚给缆绳打了死结,准是被夜风吹脱了。"
阿福的后颈瞬间泄了力。
他望着船尾那盏忽明忽暗的白灯笼,喉咙里的寒气慢慢散成热雾:"真、真不是......"
"不是什么?"谢一刀甩开他的手,弯腰脱了胶鞋,露出脚腕处狰狞的旧烫伤,"你当吴总养我们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