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会客厅,紫藤花还在往下落。
俞琛把证物袋捏得变了形:“他早有准备。老李的面包车确实拉过牡丹,酒店监控也没问题”
李宝望着谢一刀的背影消失在雕花门后。
风卷着花香吹过来,可他闻见的只有血腥味——和后山老槐树底下的味道一模一样。
“去山后市场。”他摸出洛阳铲攥在手里,金属凉意顺着掌心往骨头里钻,“小桃肯定在废砖窑。”
俞琛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赵婉儿发来的定位。
地图上的红点在山后市场西边,标着“废砖窑”三个字。
暮色漫过紫藤架,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李宝往前走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有人在花瓣里低语,又像谁的眼泪,滴在青石板上。
废砖窑的断墙上爬满野葛,李宝的皮鞋碾过碎砖渣时,赵婉儿从窑洞口的阴影里走出来。
她米色风衣沾着泥点,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面色发青:“没找到小桃。监控显示她进了窑厂,但十分钟后所有摄像头都黑了。”
俞琛的喉结动了动,警帽檐压得很低:“先去我车上。张远山在等我们——他说有办法让谢一刀松口。”
四人挤在警车里时,后窗玻璃蒙着层白雾。
张远山盘腿坐在副驾,道袍下摆沾着香灰,正用桃木剑挑开车窗缝隙:“小友可知‘问阴’?谢一刀若真沾了人命,最怕的就是死者缠魂。我扮作阴司差役,说苏丽的魂魄在他书房打转,他若心虚,定会漏出实话。”
李宝盯着挡风玻璃上的雨痕。
前晚小桃说青铜盒时,他摸到她手腕上有块青淤,像被人掐的——此刻那抹青影在眼前晃,他捏紧洛阳铲,金属柄硌得掌心发麻:“能行?”
“比审训管用。”俞琛翻开笔记本,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谢一刀的社会关系,“他这种人,法律吓唬不住,但忌讳因果。张师傅的本事,我在丰都鬼城见过——”
话未说完,赵婉儿的手机在腿上震动。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瞳孔骤缩:“谢一刀。”
李宝的呼吸突然滞住。
俞琛的手按在腰间对讲机上,指节发白:“接。开免提。”
电流杂音里先传来粗重的喘息,像有人在跑。
谢一刀的声音带着颤:“赵总我在紫藤苑后园。苏丽,苏丽她”
“苏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