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的是转运绳,保洁王婶戴的是桃核串。"他指了指谢一刀手腕,"只有小曼,去年生日时跟我说过,她给亲哥编了双股平结的红绳。"
谢一刀的刀尖"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自己手腕的红绳,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冲向门口:"我去拿合同!
你们等着看辞职信原件——"
"谢老板!"宋队上前半步,"现在不是你拿合同的时候。"
谢一刀的手搭在门把上,背对着众人的肩膀剧烈起伏。
晨光从他身侧漏进来,在地面投下扭曲的阴影,像条被踩住尾巴的蛇。
后溪的水声突然变得刺耳,混着若有若无的呜咽,从窗外钻进来。
胡子摸了摸怀里的碎玉,那玉竟比方才更凉,像小曼正隔着布料攥他的掌心。
"走。"宋队拍了拍俞琛的肩,"去后溪。"
谢一刀的手指在门把上抠出白印。
他猛地回头,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老胡,你最好祈祷能挖出东西。"他扯下手腕的红绳,狠狠摔在地上,"否则我让你后半辈子在牢里给小曼念经!"
厨房的门"砰"地关上。
张远山弯腰捡起红绳,铜钱在他掌心发烫。
他望着谢一刀离去的方向,低声道:"他耳后的青斑,是被怨气反噬的征兆。"他捏了捏红绳尾端的蝴蝶结,"小曼的红绳,果然在他这儿。"
胡子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杀鱼刀。
刀面映出他发红的眼,还有窗外后溪第三棵老槐的影子——树影下的泥地泛着湿意,像在等什么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