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贴的,说停尸房阴气重,得镇住。
谢一刀低头看怀里的人,苏丽的右手垂着,指甲缝里还卡着点碎木屑——那是她被他灌药时挣扎,抓坏了床头柜。
“怪我?”他又念叨了一遍,踢开脚边的空药瓶,“要不是你雇的私家侦探把证据都发给我,要不是你...”
电梯间的提示音在走廊响起。
谢一刀的脚步停住了,怀里的尸体滑了滑,他忙用胳膊肘稳住。
三点十七分,王龙大的夜班通常这时候去茶水间泡面——他蹲守了五晚,摸得门儿清。
他抱着苏丽冲进电梯,仰头看摄像头的位置,心尖跟着电梯上升的震动发颤。
假发套被他扯出来套在头上,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他又套上从二手店买的红裙,布料蹭过苏丽冰凉的手背,像被蛇爬了一下。
电梯停在一楼。
谢一刀踮脚扒住电梯顶的检修口,金属边缘割得他虎口生疼。
他把苏丽的尸体摆成侧躺的姿势,右手虚虚搭在腹部,左手垂在电梯门边——就像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拽住了似的。
“叮——”
电梯到达负一层的提示音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蜷在电梯顶的空隙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在金属隔板间回响,突然想起苏丽坠崖前的尖叫。
当时他站在鹰嘴崖边,看她的身体撞在石头上,血溅在他新买的皮鞋上——现在这双鞋正踩着电梯顶的铁皮,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值班室里,王龙大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三点二十,他盯着监控屏幕,最右下角的电梯监控突然开始跳动。
“这破设备。”他嘟囔着起身,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晃出半杯,“又该找老张修了。”
电梯运行的“嗡嗡”声越来越清晰。
王龙大的脚步在走廊里格外响,后颈的汗毛竖起来——他记得上个月有个家属说看见电梯里有白影子,当时他还笑人家迷信,现在却觉得地砖缝里的水痕像谁的脚印。
电梯门开的瞬间,王龙大的保温杯“当啷”掉在地上。
侧躺在电梯里的女人穿着玫瑰色连衣裙,右手搭在腹部,左手垂在门边,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鞋尖。
她的眼尾有颗痣,唇色是那种不真实的玫瑰红,在电梯冷白的灯光下像渗了血。
王龙大的喉咙发紧,想喊却只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