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盖压在菜刀刀柄上,疼得浑身发抖,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朝着"胡子"连连磕头:"丽丽!
我错了!
我那天就是喝多了...我没想推你下井的!"
"喝多了?"女声陡然拔高,"你把我推进井里时,说''死了干净'';埋尸时嫌我穿红裙子招眼,拿铁锹砍我脖子时,说''省得变鬼找你''。"
"胡子"的手突然掐住谢一刀的脖子。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谢一刀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双脚在离地半尺的空中乱蹬,茶几被踢得哐当响,茶杯骨碌碌滚到李宝脚边。
赵婉儿缩在沙发角落,用靠枕捂住嘴,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呜咽;宋瑞安的手终于按上配枪保险,可盯着那具明明该是尸体却活过来的躯体,又迟迟不敢扣动扳机。
李宝往前跨了半步,又硬生生刹住脚。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不是普通的尸体复活,是怨气缠尸。
他余光瞥见张远山正捏着符纸念念有词,可那道符在"胡子"背后晃了三晃,竟"轰"地烧了起来,火星子噼里啪啦掉在地毯上,焦糊味混着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胡子"的手指又收紧几分。
谢一刀的舌头吐了出来,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李宝咬了咬牙,正要冲过去,却听那女声突然低下来,带着几分冷笑:"我只要他的命。"
谢一刀的挣扎突然弱了下去。
他的手无力地垂着,指甲在"胡子"手腕上抓出几道血痕,却连皮都没蹭破。
李宝盯着"胡子"后颈——那里有道暗红的勒痕,像根细绳子缠了三圈,和苏丽失踪前戴的红绳一模一样。
"等等!"李宝拔高声音,"你是苏丽?
当年的事我们可以查清楚——"
"胡子"的头猛地转向李宝。
他的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死鱼眼直勾勾钉在李宝脸上:"查?
你们警察当年怎么查的?
说她''跟野男人跑了''。"
李宝的心脏重重一沉。
他看见谢一刀的双脚不再乱蹬,脚尖慢慢垂了下去。
张远山的符咒又烧了一张,可"胡子"的手像铁钳似的,半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放...放了他..."李宝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