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扫地的老丈直起腰,竹扫帚在青石板上划出沙沙的响,"慈云寺早塌了三十年,现在就剩我们这儿。"他肤色黝黑,眼角皱纹里嵌着泥,粗布褂子洗得发白,"几位是来进香?
随喜功德放功德箱,香烛在偏殿自取。"
李宝递了支烟过去:"老丈在这儿多久了?"
"二十年。"老丈点着烟,火星子映亮他浑浊的眼,"原先给寺里挑水,现在扫扫地。"他指了指山门旁的告示牌,"寺里规矩严,除了大殿、藏经阁和放生池,别的地方不能进。"
进了山门,檀香混着松脂味扑面而来。
赵婉儿立刻掏了香烛,在大雄宝殿跪得笔直;张远山却绕去了东侧的放生池,拂尘尖儿点着池边青石板:"这池子年头不短,底下怕有东西。"
"张道长又吓唬人!"赵婉儿从殿里出来,发梢还沾着香灰,"李宝你看他,正经佛都不拜,专看鱼!"
李宝刚要说话,张远山突然"嘘"了声。
放生池里的锦鲤突然炸了群,银鳞翻涌着撞向池壁,水面激起层层涟漪,连池边石碑都被溅湿了半角。
"许是有人投食。"赵婉儿蹲下去摸石碑,指尖突然顿住,"李宝!
你快来看!"
她的声音拔高了半度,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李宝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顺着她指尖看——青石碑左下角,"施琳"两个字被刻得极深,笔锋带着毛刺,像用指甲硬抠出来的。
"是她的字!"赵婉儿指尖发抖,指甲盖儿都白了,"去年她给我写生日贺卡,''琳''字最后那笔就是这么勾的!"
张远山凑过来,用拂尘扫去碑上水痕:"刻痕新鲜,最多半个月。"他抬眼望向后山方向,"这碑在放生池边,平时香客都走大殿那条路,谁会特意绕过来刻名字?"
扫地老丈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扫帚尖儿戳着地面:"这碑是康熙年间立的,记的是建寺时的捐银人。"他浑浊的眼突然亮了下,"前儿有个女娃也在这儿看,穿白裙子,戴顶草帽......"
"是不是戴银镯?"赵婉儿抓住老丈胳膊,"镯子里刻着半开的牡丹?"
老丈眯起眼回想:"镯子倒没注意,就记得她摸这石碑摸了好久,走的时候说''原来在这儿''。"他抽回胳膊,扫帚扫过"施琳"二字,"你们和那女娃是一伙的?"
李宝喉咙发紧。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