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哽住,银镯撞在石碑上,"我就想知道她最后在这儿干了啥,就算用我的功德换,我也认。"
张远山的拂尘尖儿轻轻扫过放生池水面。
他盯着赵婉儿腕间的半开牡丹,忽然插话:"寺里清苦,小师傅们每月就靠香火钱过活。
你真要捐,倒算结个善缘。"他冲李宝挤了挤眼,"再说了,老丈说账本在藏经阁,没师傅带路,咱们进得去?"
李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施琳失踪第七天,他们翻遍了山庄后山的野径,问遍了卖山货的村妇,能抓的线索只剩这石碑上的血字。
他望着赵婉儿发红的眼尾,又想起昨夜张亚芳在偏房里咧着嘴说"连上了",终于重重吐了口气:"成,但得说明白,是捐修庙堂,不是买消息。"
赵婉儿立刻点头,把照片小心收进内层口袋。
她转身时,张远山的拂尘突然缠住她的手腕:"先别急。"老道眯着眼,"你说施琳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能找到这荒寺?"他用拂尘杆点了点石碑,"康熙年间的捐银碑,刻的都是大户名讳,她个游客,怎么知道要查这个?"
"可能..."李宝的声音发闷,"她之前来过?"
"不可能!"赵婉儿几乎是喊出来的,"她去年才从深圳辞职,说要陪我爬终南山,这是头回进陕南。"她突然顿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镯,"不过...她上个月总说梦见红墙金瓦,说有个白胡子老头在梦里拉她,说''该来了''。"
放生池的水突然晃得厉害。
李宝望着涟漪里扭曲的碑影,想起昨夜梦里施琳穿的正是白裙子——和老丈说的那个女娃打扮分毫不差。
他正想开口,东边偏殿传来木屐碾过青石板的"哒哒"声。
"阿弥陀佛。"
四人同时转头。
穿青灰僧袍的年轻僧人立在两步外,眉骨高挺,眼尾微微上挑,腕间佛珠泛着沉旧的包浆。
他双手合十,目光扫过石碑上的"施琳"二字时,睫毛轻颤了下:"几位施主可是在看这通古碑?"
李宝慌忙合十还礼,掌心的汗蹭得佛珠线都湿了:"师傅好。
我们是来进香的,见这碑刻有些年月,想问问寺里有没有修建时的旧记?"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当年捐银的施主名录,或许能帮我们寻个故人。"
小僧的目光落在赵婉儿紧攥的背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