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什么警?"张远山站起身,裤腿沾着地上的碎瓷片,"你看这绳子——"他指了指尸体手腕,"结是三天前系的,可尸身没腐,没虫,连尸斑都没起。"他摸出根铜签子,轻轻挑开尸体后颈的头发,露出块青灰色的胎记,形状像朵畸形的牡丹,"这是养尸斑。
有人在拿他练邪法。"
施丽娅蹲下身,指尖悬在尸体脚边的罗盘上方。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咔"地卡住,直指正北:"怨气太冲,连磁针都镇不住。"她声音发颤,却还是掏出手机要拍照,"得...得留证据。"
"别拍!"李宝突然按住她手背。
后颈的印记顺着脊椎往上窜,像有条冰蛇在爬——他想起昨夜在尸变现场,那具跳起来的干尸后颈,也有朵同样的牡丹。"拍了也说不清。"他盯着尸体脚腕的"戊"字,"张哥说的对,这是邪道的局。"
"喵——"
一声尖细的猫叫惊得钱一多差点蹦起来。
窗台上蹲着只黑猫,绿眼睛在雾里发着幽光,尾巴尖扫过尸体晃出的阴影。
赵婉儿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指着尸体的鞋尖:"那...那鞋尖在动!"
李宝顺着看过去——红衣尸体的脚尖正微微抬起,秤砣的铁链发出"叮"的轻响。
张远山猛地拽过赵婉儿,把众人往门外推:"走!
现在!"他反手关上破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子时是阴阳交泰,邪道要取土尸的怨气。
今晚他们肯定会来。"
"为什么是子时?"赵婉儿被推得踉跄,扶住门框时碰落块墙皮,露出里面的碎陶片,"那尸体...是男孩?"
"十五六岁的娃。"施丽娅声音发闷,她刚才蹲得太久,膝盖磕在碎瓷片上,渗出血珠,"我刚才看他喉结了。"她扯了扯李宝的衣角,"宝哥,这和咱们找乾陵有关系吗?"
李宝没说话。
后颈的印记烫得他眼眶发酸,他望着被晨雾裹住的荒村,突然想起袁天罡的手札里写过:"乾陵局破,五行现凶。"难道这邪尸,是有人在破乾陵的护陵局?
"今晚子时,咱们得守着。"张远山摸出烟盒,却抖了半天才点着,"但不能待这儿。"他指了指荒村外的山梁,"我知道个老房,荒废十几年了,比这儿干净。"
钱一多抹了把脸上的汗,镜片上全是雾气:"张哥,这...这邪道要是来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