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却只看见墙上自己的影子,发梢被风掀起,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拨弄。
"还有..."张远山把铜钱收进布包,抬头时眼里闪着光,"要是哪天你半夜听见有娃娃哭,哭着哭着变了声,像在说''带我回家''——"他的声音突然顿住,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李宝已经走到门口,推开镇公所的木门。
月光里站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手里捏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张皱巴巴的纸。"李同志,"年轻人喘着气,"刚才在匡志均屋里翻到的,他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红裙子能看见另一个世界''。"
赵婉儿盯着那塑料袋,突然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往上钻。
她转头看向张远山,却发现老人正盯着她身后的墙,眼神像要穿透那层石灰。
"张叔?"她轻声叫。
张远山的喉结动了动,嘴唇开合几次,最终只是说:"明早我带你们去看个地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包,铜钱在里面发出细碎的响,"有些事,得见了实物才说得清。"
赵婉儿看着他泛白的鬓角,突然想起刚才张远山说的"镜子里的眼睛"。
她摸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屏幕里映出她苍白的脸,还有她身后——张远山的影子里,似乎多了团模模糊糊的黑,像团被揉皱的布。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李宝弯腰去捡,抬头时正看见赵婉儿发白的嘴唇。
他刚要问,张远山已经弯腰捡起手机,屏幕里的影子却又清晰起来,只有他们三人的倒影。
"该睡了。"张远山把手机递还给赵婉儿,转身走向里屋,"明天还要赶早。"
赵婉儿攥着手机,盯着张远山的背影。
月光从窗口斜照进来,在他脚边投下长长的影子,那影子的脚腕处,隐约有个暗红的"戊"字,像被谁用红笔描过。
她张了张嘴,最终没出声。
镇公所的灯泡还在嗡嗡响着,把夜色切成一片一片的。
赵婉儿靠在椅背上,听着李宝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想起辜登会的哭嚎:"均均最怕黑!"
此刻的黑暗里,似乎真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伸手摸向枕头下的铜铃——那是李宝给她的,说能驱邪。
铃舌轻轻撞了下内壁,发出极轻的"叮"。
这声音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