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正蜷在前台沙发上啃苹果,见他们回来立刻蹦起来:"怎么样怎么样?
张叔说的牛血糕管用不?
看见啥了?"
钱一多从电梯里探出头,头发睡得翘成鸡窝:"我就说老张头那套玄学有看头,快讲讲——"
"嘘。"施丽娅从楼梯口过来,食指抵在唇上,"大堂有客人。"
李宝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大堂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个穿白裙的女孩。
她垂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膝盖上摊着本唐代陵寝考。
"刚才她问前台要了杯热牛奶,"施丽娅压低声音,"我去接水时听见她说话,声音像小鸽子似的。"
赵婉儿凑到李宝耳边:"我刚想过去搭话,她突然抬头......"她打了个哆嗦,"她眼睛红得厉害,像哭了整夜。"
钱一多嗤笑:"小哭包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
"嘘。"张远山突然拽住李宝胳膊。
李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女孩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尾还挂着泪渍,最醒目的是印堂处那团青黑,像有人用墨笔在两眉之间点了个污斑。
"阳寿将尽。"张远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印堂发黑,山根泛青,是横死之相。"
李宝的心跳漏了一拍。
赵婉儿的苹果"啪"地掉在地上,滚到女孩脚边。
女孩抬起眼,李宝这才看清她的瞳孔——左瞳是正常的棕褐色,右瞳却泛着浑浊的灰,像蒙了层雾。
"对、对不起!"赵婉儿手忙脚乱去捡苹果,手指刚碰到女孩裙角,女孩突然尖叫着缩成一团,右瞳里的灰雾剧烈翻滚:"别碰我!
别碰我!"
前台服务员跑过来时,女孩已经平复下来,攥着唐代陵寝考小声道歉。
李宝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像被什么粗绳子狠狠捆过。
"我来。"施丽娅蹲在女孩面前,声音软得像棉花,"我叫施丽娅,是来乾陵做民俗调研的。
你......需要帮忙吗?"
女孩抬头看她,右瞳的灰雾淡了些:"我叫苗淼,从上海来的。"她手指绞着裙角,"我......我能请你们去我房间吗?
我带了样东西,想请那位穿灰衬衫的叔叔帮忙看看。"她看向张远山,"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