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尸油,后槽牙发酸。
他想起昨夜在村头看见的怪影——披头散发的"人"追着赵婉儿跑,可凑近了却只有股腐味。
原来不是鬼,是被邪术勾着的孙小东的魂。
他喉咙发紧,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玉牌,佛骨的暖意在掌心漫开:"所以那些催魂针扎进人身体,其实是给魂开了道缝?"
"聪明。"张远山冲他点头,"尸油引阴,血符锁魂,针孔就是吸阴,精,的管子。"他转向张老太,镜片后的目光像把刀,"你以为用活人阴,精,养着孙小东,他就不会找你索命——可你忘了,尸油泡的针,每扎一次人,针上的怨气就往你身上爬三分。"
张老太突然捂住胸口,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盯着自己手腕上那道被银针扎出的血痕,那里不知何时爬起条青紫色的筋,像条小蛇似的往小臂钻。"不...不是..."她嘴唇直哆嗦,"小东最孝顺,他不会..."
"那你解释解释这个。"张远山"啪"地甩出张照片。
李宝凑过去看,胃里顿时翻涌——照片是孙小东的遗照,可眼窝处凝着团黑血,像两条粗粗的墨线,顺着脸颊往下淌。
更恶心的是,照片边缘结着层白霜,凑近能闻到股烂洋葱似的恶臭。
"这是前天我在你枕头底下翻到的。"张远山的声音像冰锥,"孙小东死的时候,棺材里全是血对吧?
医生说是心梗,可那是被阴煞反噬的症状。
你怕他魂散,就用邪术把他困在镜子里,困在这屋——可你困得住他的魂,困得住他的怨吗?"
"小东!
小东!"张老太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她挣开施丽娅的手,扑向照片,指甲在相纸上抓出几道痕,"是妈不好,妈不该听刘瞎子的话...妈就是看你死得冤,想给你找个伴儿啊..."
小宋默默扯了扯李宝的衣袖。
李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张老太后背的蓝布衫不知何时湿了片,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青。
那团湿痕慢慢扩散,竟透出个模糊的人形,和镜子里那个带疤的影子严丝合缝。
"够了。"小宋蹲下来,把证物袋轻轻放在张老太膝头,"你说的每句话,我们都会记录在案。"他转头对施丽娅使了个眼色,后者这才敢上前,轻轻搂住赵婉儿发抖的肩膀。
风突然又大了。
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