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小子鬼点子多。”他把配枪塞进裤兜,金属摩擦布料的声响里带了丝释然,“不过说好了,你请的酒得是五十二度的西凤,少一度我就把你供出去。”
施丽娅站在派出所台阶上,正把羊皮书往帆布袋里塞。
她戴的银镯子磕在书角,发出清脆的响,目光却一直扫着李宝的后颈——那里有块淡金色的印子,像片被揉皱的银杏叶。
直到赵婉儿拽了拽李宝衣袖说“回酒店吧”,她才低头扣上帆布包的搭扣,动作慢得像是在确认什么。
回酒店的路上,钱一多的头一直歪在车窗上。
他胳膊上的绷带渗着淡红,是刚才在派出所帮忙搬证物时挣开的。
赵婉儿要帮他重新包扎,他却摆了摆手:“姐,我就想躺会儿。”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说完就闭上了眼。
张远山坐在副驾驶,怀里的符纸包裹得更紧了,指节压得符纸发出沙沙声——他刚才在派出所门口烧了七张驱邪符,说要给这地方“去去阴味儿”。
酒店的空调嗡鸣着吐出冷风时,李宝脱了鞋,脚刚沾到地毯就差点栽倒。
赵婉儿扶住他的腰,摸到他衬衫后背全是汗,黏糊糊贴在皮肤上:“你先洗个澡。”她转身去拿毛巾,却听见“咚”的一声——李宝已经歪在床垫上,呼吸声立刻沉了下去。
施丽娅的房间在隔壁。
她推门时,门轴发出吱呀轻响,惊得她顿了顿。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桌上投下条银线。
她把帆布包放在桌上,取出羊皮书时,书页间滑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乾陵地宫那幅血池牡丹的壁画。
她盯着照片里的红牡丹看了会儿,突然把书合上,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响起来时,她的倒影在镜子上蒙了层白雾,只看得见镜片后的眼睛还亮着。
张远山的房间最安静。
他把符纸包放在床头柜上,又从背包里摸出个青铜小鼎,往鼎里添了撮艾草。
火苗腾起时,烟味儿混着艾草的苦香在屋里漫开。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盯着跳动的火苗,喉结动了动:“袁天罡那老东西”他轻声骂了句,“笔记里写‘六气锁阴在城西’,倒让我好找。”
第二天清晨,李宝是被赵婉儿摇醒的。
他睁开眼时,阳光正透过窗帘照在她发梢上,像撒了把金粉:“城南的老喇嘛庙昨天问过了,”她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