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兜里震起来,是赵婉儿发来的消息:“刚和施丽娅通完电话,苏静说他们把符纸贴上了,刘益明还煮了姜茶。”后面跟着个握手的表情。
李宝盯着屏幕笑了笑,刚要回“那就好”,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让她俩别熬夜,熬久了阳气弱。”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突然觉得有点累,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另一边,苏静家的客厅里,刘益明正把最后一张符纸贴在床头。
暖黄的壁灯照得他影子在墙上晃,苏静缩在沙发里,抱着个毛绒熊,眼睛盯着茶几上的座机——那是方才张远山特意留下的,说“有急事就打这个号码,我徒弟守夜”。
“明儿道长就来了。”刘益明坐过来,把她冰凉的脚塞进自己怀里,“你看这符纸,红的是朱砂,黄的是纸,保准镇得住。”他嘴上这么说,手指却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垫的线缝,露出里面的棉絮。
苏静突然坐直:“要不把符纸烧了?”她声音发颤,“我听我奶奶说,烧符纸能送鬼就像刚才烧纸衣那样。”
刘益明愣了愣:“道长没说要烧啊”
“我害怕。”苏静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毛绒熊上,“要是他们没走,要是要是方圆和许健真的”
“好好好。”刘益明起身翻出打火机,“就烧一张,就一张。”他捏着符纸的手在抖,火苗舔上去时,符纸“刺啦”一声蜷成黑蝴蝶,飘到半空中又碎成灰,落进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里。
苏静盯着那堆灰,突然抓起手机:“我要给方圆打电话。”她手指在通讯录里划拉,“要是他们好好的,就能证明证明刚才都是幻觉。”
刘益明想拦,可苏静已经按下了拨号键。
手机里传来“嘟——”的长音,一声,两声,第三声刚起,突然“咔”地挂断了。
“可能睡了。”刘益明扯了扯嘴角,“大半夜的谁不关机?”
苏静没说话,又拨了许健的号码。
同样的长音,同样的突然挂断。
她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敲出急促的鼓点:“他们他们从来不会这么早睡的。”
“静儿。”刘益明握住她的手,“方圆昨天说要赶方案,许健陪他去网吧包夜了,说不定手机没电。”他把她搂进怀里,能听见自己心跳得像打鼓,“你闻闻,我煮的姜茶还热乎着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嗒、嗒、嗒”,很慢,像有人穿着拖鞋,拖着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