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是,许健后背那片红底黄纹的符纸,不知何时飘到了他手腕上,像块烧糊的膏药,黏得死紧。
"许健,"方圆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家楼牌号是多少?"
"17栋3单元。"许健摸出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可当他们转过弯,印着"17"的蓝色楼牌正挂在眼前,楼下的电动车棚里,许健妈妈的红色电动车正歪在充电桩旁——那是他出门前特意停好的位置。
"到家了?"许健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弯腰去捡,却在抬头的瞬间僵住——三楼自家的窗户黑洞洞的,往常这个点,妈妈总会留盏夜灯。
"我妈从来不关夜灯的。"许健的嘴唇发白。
他突然抓住方圆的胳膊,"刚才在苏静家,刘益明看咱们的眼神......像看两个死人。"
方圆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想起刘益明盯着他们鞋时的眼神,想起那股混着铁锈味的怪味,想起苏静烧符纸时,灰烬在风里打旋的样子——像极了刚才他们在"水泥路"上看到的落叶。
"回去。"方圆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静儿可能有危险。"
两人掉头往回跑时,土道又变回了水泥路,路灯的光重新变得明亮。
苏静家的楼道灯坏了,他们摸着黑往上爬,到三楼时,门缝里透出的光忽明忽暗,像有人举着蜡烛来回走动。
"静儿?
是我们!"许健用力拍门。
门开的瞬间,苏静的尖叫几乎刺穿耳膜。
她倒退两步撞在茶几上,符纸灰扑簌簌落了她满肩:"你们......你们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方圆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顺着苏静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白球鞋上沾着暗红的痕迹——不是泥,是血。
许健的运动鞋缝里卡着根灰白的头发,发梢还沾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肤。
"刘益明死了。"苏静的声音在抖,"今晚十点,张远山说他在坟圈子里找到的尸体,胸口插着符纸......"
背后传来脚步声。
方圆猛地转身,刘益明正站在玄关处,他的白衬衫前襟全是暗褐色的污渍,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可那双眼却亮得反常,像两团烧得太旺的火。
"你们终于回来了。"刘益明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