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阳寿尽了......可我想等益明结婚,想看他老了的样子......"
"你等不到的。"李宝从口袋里掏出张黄符,符纸边缘用朱砂画着往生咒,"阴,门开在子时,你现在不走,会被鬼差当野鬼收走。
到时候别说见益明,连轮回都轮不上。"
刘益明突然抓住李宝的手腕:"宝哥,不能想想办法吗?
她就这么......"
"她的执念是孩子。"李宝掰开他的手,"可孩子早投胎了。
你录的口供里,许健说麝香是上个月初三下的,那时候胎儿已经没了心跳。"他转向苏静,黑雾里传来抽气声,"你守着的,是早就散了的魂。"
苏静的影子突然清晰起来,眼眶泛红:"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接生婆。"李宝摸出个褪色的红布包,里面是半块长命锁,"你怀孕三个月时去城郊找过王婆婆,她把脉象给我看了。"他把长命锁放在桌上,"孩子没受苦,走得很安。"
黑雾里传来压抑的哭声,苏静的影子慢慢跪在地上,额头触到地面时,带起一阵阴风。
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信你。"
"我让张远山给你做场法事。"李宝指了指缩在门口的老头,张远山慌忙点头,符纸在手里揉出皱,"头七、三七、七七都烧往生钱,保证你走得安稳。"
苏静的影子缓缓升起,最后看了眼刘益明:"益明,好好活。"她抬手想摸他的脸,手却在半空消散,"我走了......"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黑雾像被风吹散的烟,只留下刘益明抓空的手,和桌上那半块长命锁。
"走了。"李宝拍了拍刘益明的背,"明天带着dv机去派出所,王队长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去西安办事了。"
钱一多捆完最后一个死结,抬头时鼻尖全是汗:"宝哥,他们......"
"留着。"李宝踢了踢方圆的椅子,"警察来了自然会处理。"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两点十七分,"回酒店。"
酒店床垫硬得硌人,李宝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听着隔壁刘益明压抑的抽噎声。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手机震动起来——钱一多发来消息:"俩孙子还在骂,说天亮要告咱们非法拘禁。"
他扯过枕头盖住脸,没回。
第二天傍晚,众人在酒店楼下的小饭馆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