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的瞬间打了个寒颤——比刚才更凉,凉得像块冰。
她接过保温桶,推开车门的手顿住了:车外是个张着嘴的窨井,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井沿还沾着新鲜的泥。
"你...你确定要在这儿下?"小诗声音发颤。
女子笑了,眼尾红痣像滴凝固的血:"我妈说,井里有通到病房的路。"她跨出车的刹那,小诗手里的保温桶突然变轻——女子连人带桶消失了,只余下股更浓的苦香,裹着股腐叶味往鼻子里钻。
"阿四!"小诗猛拍驾驶座靠背,"刚才那女的呢?"
阿四从后视镜里看她,眼神像看疯子:"什么女的?
就你自个儿上车啊。"他伸手摸后颈,"你...你脖子上的项链怎么在动?"
小诗猛地扯下项链。
钻石串成的牡丹在掌心里蠕动,花瓣变成青灰色,花蕊渗出暗褐色液体,像血又像泥。
她尖叫着把项链甩出车外,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这是周子明说"用千年牡丹籽磨的钻",说戴上能"招贵人"。
车子拐进别墅区时,风突然大了。
"叮铃——叮铃——"
阿四踩刹车的动作顿住,手背上青筋暴起:"周总家的风铃。"
别墅铁门挂着串青铜风铃,风叶上刻满符咒。
此刻无风,铜铃却撞得急响,声儿尖得像有人拿指甲刮玻璃。
小诗看见风铃影子里有团白乎乎的东西,像件被雨淋湿的蓝布衫。
"这...这是招魂铃。"阿四喉结动了动,"我老家说,风铃无风自响,是有...有看不见的东西要进门。"他摸出串檀木佛珠,"小...小诗,你跟我一起念阿弥陀佛。"
小诗张了张嘴,喉咙像塞着团棉花。
她想起电梯里的脚步声,想起女子消失前的笑,想起蠕动的牡丹项链——所有画面在脑子里炸成碎片,最后只剩小刘推她进电梯时那句"电梯又不会跑"。
"阿四!"别墅门"吱呀"打开,周子明倚着门框,金链子在胸口晃,"磨叽什么呢?"
阿四手忙脚乱把佛珠塞进口袋,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周总,刚才路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子明叼着雪茄走过来,雪茄火星在夜色里明灭,"上个月老陈说看见白影子,结果呢?
喝多了摔花坛里。"他伸手拉小诗,指尖擦过她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