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小诗跟着他走进包厢时,胃里突然翻涌起来。
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客人的哄闹声像针往耳朵里扎。
她攥着周子明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他胳膊:“周总我有点头疼,想先回家。”
“哎呦喂,这才几点?”周子明捏了捏她发凉的手背,“是不是刚才在别墅吹了风?”他扫见她脖子上的红印,眉头皱了下,“行,让阿四送你——小刘!”他冲门口招了招手,穿黑制服的姑娘小跑过来,“带小诗去前台拿车钥匙,阿四的车在b2停车场。”
小刘应了声,扶着小诗往走廊走。
中央空调的风从头顶吹下来,小诗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她们经过电梯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条缝。
“等下我送你到车库。”小刘按了下电梯按钮,“这电梯有时候抽风,上次还把王经理关里面十分钟——”
她的话突然卡住。
小诗盯着电梯里的显示屏:红色数字正在疯狂跳动,从“3”跳到“18”,又“唰”地跌到“-1”。
电梯门缓缓打开,霉味混着腐叶味涌出来,最里面的金属扶手上挂着滴水的蓝布衫,下摆沾着暗褐色的泥。
“小小诗?”小刘的声音发颤,“你怎么了?”
小诗的指甲掐进小刘手腕:“电梯里有人!穿蓝布衫那个!”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是上周搭我便车的女人!她说要去看开得最艳的牡丹然后就消失在电梯里!”
小刘的脸瞬间白了。
她盯着空无一人的电梯,喉结动了动:“电电梯里没人啊。”她挣脱小诗的手,伸手去按关门键,“可能是你太累了,刚才在火葬场”
“她在笑!”小诗尖叫着后退,撞在消防栓上。
蓝布衫女人从电梯最里面走出来,湿发贴在脸上,左眼窝是空的,血从眼洞里往下淌,“她上周就是这么笑的!说‘开得最艳的牡丹谢了’!”
小刘终于看见那团影子了。
她尖叫着踉跄后退,撞翻了走廊的盆栽,陶瓷碎片“哗啦”溅了一地。
小诗瘫坐在地上,看着蓝布衫女人一步步逼近,湿哒哒的鞋尖几乎要碰到她脚尖——直到小刘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名片,塞到她手里。
“打打这个电话!”小刘抖得像筛糠,“张张远山,茅山道士,我奶奶撞邪就是他治好的!”
电话接通时,小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