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地位,敖舒意却不能?”
鸩良逢不语,而她自答:“无他。敖舒意是水族,姜望人族也!”
“他们嘴里说着人族水族一家,实际还是泾渭分明。”
“黯渊若是投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姜望几次出手,水族现在已经如猪狗被圈养——”
她问:“你是指望姜望永远不变,还是指望人族永远有姜望?”
两般都不现实。
不是说指望姜望不现实。
而是鸩良逢这样的强者明白,把生活的指望落在任何一个“他者”身上,都只有必然苦涩的结果。
他低头,把尖长的赤喙探进水下,声音似也寒凉了:“天姥,道理我都懂。我怎会不懂呢?我只是不知道,我怎么才能保护你。我找不到办法。”
虺之于蛇族,鸩之于羽族,都是极稀少的族群,而又不似凤、麒那般尊贵。
他们都是小姓凌大族,寒苦成天尊,个中艰难,不能尽述言语。
说起来“虺”和“鸩”还是世仇。代代杀伐,皆欲族诛对方。
他们的第一次相逢,也是生死相争。
可是第一次学会“信任”,也是因为彼此。
中间有过很多年,互相避讳不相见,以为时间可以淡化所有危机关头再次重逢,仍如野火烧秋草。
两个背负家族仇恨、也承载着家族命运的年轻妖族,在风急浪高的黯渊,只能依靠彼此,相互扶持前行。
最后他们并肩站在超凡道路的最高处,以为从此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却还是要面临艰难的选择。
我怎么保护你呢——在攻势如此猛烈,力量如此强大的现世人族之前,鸩良逢一再想起年轻时候和虺天姥同行的忐忑,那时候他总是不安,总是不敢入眠,怕一觉醒来就失去。
今亦如此。
虺天姥在水底游动,这沉重的黯池之水,每一滴都是他们苦心熬练,历经岁月,贮久弥香。有助于温养道身,催化道质。于他们两个的道途都有利。
每一次游过黯池,都不免咀嚼过往点滴。
鳞开鳞合如饮水,她的声音也静水流深:“我理解,我理解你,良逢。因为我们怀着同样的心情。”
“可我想到更多,我不免想到。我们有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有孩子,子子孙孙不能计。诚然我们对子嗣都很淡漠,长期以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