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证项北最强的状态,本该用水去承锋,用棉花去着铁。
刀锋掠过,雪花大如席。
极寒刀劲凝成的雪,结成天地间层层环转的刀阵,不但压制着此方时空,还把项北外散的劲力都吸纳。
漫天飘落的雪花,一次次予项北以软绵的微滞。
无限次的拦截与化解后,霸烈无双的黑甲战将,如同行在深海,一举一动都像是与这片天地对抗很快便是一身白。
可他的招式仍然老道,披枷带锁,翻戟如龙。
虽是困兽,亦每一式都竭尽全力,好像从来都不懂得保留。
骄命且战且退,一重重地巩固刀围,声音亦如霜落,平静地浸冷其心:“此刀‘留客雪’,劝君惜别离。”
“狸飞云在孤鹜岭伤情别离,悟得此刀,实有绝顶之姿。可惜她心不够冷,情伤太重,只有真正无情者,才能驾驭有情刀。而这场战争没有给她走出来的机会。”
“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一刀有多么强大。我是要跟你说——大家都有很多令人扼腕的牺牲者,你不必为自己遗憾太多。”
刀光飞转如雕花,骄命声幽意冷:“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勇力,但如果仅止于此,也不足以保住你的军队。困兽之斗,徒呼悲声。我未见悲也。”
项北蓦抬头。
侧耳似听心。
“遗憾吗?”
“困兽么”
绑眼的缎带轻轻扬起。
“天有穷,地有极心无疆!此身虽缚,此心何拘!”
这魁伟的道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如群鬼开崖窟。鬼气如沸茶水雾,缭绕其身,冲撞着压身的刀域,发出哐哐当当的响。
他的速度再一次加快,势不可挡地追近了骄命。
雪愈急。
天地白茫茫,几乎叫人不敢相信,这里是烈煌沙漠。
项北一往无前。
在一层层刀刮的飞雪中,身上甲片似鱼鳞般被剥落!
很快战甲便残损,里衣也褴褛。
那似钢铁浇铸的肌肉上,也留下一道道狰狞血口。
滚烫的鲜血涌出来,又融化了雪。
可是他追近了!
戟锋上转过一抹深青色的流光,按捺了许久的破法青刃,强势剖开了“留客雪”的压制。
项北的速度更快三分,他的力量更重数筹。
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