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力再如何强悍，但在日军两个师团的夹击下，结局可就不太美妙了。
他还知道，中央党部教导总队之所以冒险去偷袭鬼子重炮阵地，固然是为后续的江阴之战消除最大的隐患，同时也是为21集团军清除了最大的威胁。
意思已经很明显，你们不是被鬼子重炮压制得很惨吗？那我就去干掉鬼子重炮，为你们出击进攻鬼子13师团消除了顾虑，你们总不会还有其他托词了吧？
所以，现在选择题交到了廖上将的手上。
撤退，就相当于将这支华夏军队的一面抗日大旗给放弃了，先不说对全国军民抗日大局的打击和影响，就是他廖某人从一个爱国军人的角度出发，也不能草率决定。
而且他还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万一中央党部教导总队真就打赢了呢？
那他们的撤退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卖队友行为，不要说跟军委会和南京战区交代，就是他自己的心里也会一辈子背负着内疚和自责。
所以他现在还在犹豫和踌躇之中，难以马上做出决策。
只是，不论是撤退还是进攻，部队都要马上做出部署，那可是关系到几万官兵的生死。
“司令，撤吧！等天亮后，咱们撤退的行动被鬼子发现，日军重炮一旦封锁了退路，兄弟们要平安撤出江阴可就难了。”一个师长面现焦急地说道。
这也是因为这两天来，21集团军上下都被日军几十门150毫米的重炮炸出心理阴影了，还不仅仅是伤亡大的问题，就是整体士气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此时其他军官虽没有再催促，但大家期盼的眼神都说明了他们的焦虑。
廖上将脸上的皱纹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更深刻了一些，他抬起头来，正要发话，却突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轻微但是很明显的震动。
指挥部里众人顿时都有些惊异，有人还说道：“你们感觉到了吗？是不是地震了？”
此时在外面察觉到动静的警卫人员也跑了进来，就要掩护长官们从之前已经被鬼子重炮炸得塌陷了半边墙的指挥部撤离出去。
但是，夜空中突然隐约传来了滚滚雷声。
声音很遥远，但是很清晰。
“是爆炸，是大规模爆炸的声音。”有的军官马上反应过来，冲出指挥部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此时脚下的震动还在持续，就仿佛是真的在地震，指挥部的墙上和房顶上都开始抖落下不少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