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被迫的开仓放粮,到后来奉命修建医馆、学堂,每一步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将他们硬生生地架到了这万众瞩目的道德制高点之上,享受着万民敬仰的同时,也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
今后,他们西家、孟家行事,便只能循规蹈矩,甚至必须不断行善积德,才能维持这来之不易的善名。
一旦他们再敢像以前那样,行那些巧取豪夺、压迫黔首之事,立刻便会从万家生佛跌落成伪善小人,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这声望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用他们家族积累多年的真金白银,海量粮食,以及未来的行动自由换来的!
是一道华丽而沉重的枷锁!
然而,这番苦心积虑的捧杀之策,落在嬴政眼中,意义或许就完全不同了!
嬴政的思维显然还停留在那个强调绝对掌控,对任何可能威胁皇权的苗头都予以无情打击的时代!
西文彦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上前一步,将腰弯得更低,声音带着十二分的惶恐与诚恳,急声解释道:“先生明鉴!先生明鉴啊!此等虚名,如同无根浮萍,镜花水月,如何能入先生法眼?”
“这这全都是仰仗吾皇圣明,运筹帷幄,指引我等老臣为江山社稷、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善事。”
“陛下仁德,泽被天下,百姓感念皇恩,这才爱屋及乌,让我等沾了些许光彩,博得了一些虚名罢了!此皆陛下之恩德,我等万万不敢居功,更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啊!”
他将所有的功劳和根源都推给了皇帝赵凌,极力强调这声望的“虚妄”和“被动”,试图撇清自身可能引来的猜忌。
“虚名?”嬴政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在西文彦和孟巍然脸上刮过,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吾看你们,倒是很在意这虚名,也很会利用这虚名嘛!”
他不等两人再辩解,话锋猛地一转,语气变得更加严厉,直指核心问题:“更何况,你们二人,如今早已不是西家、孟家的家主了吧?”
“既然已经将家主之位传于子嗣,安心颐养天年便是,还长时间滞留在这帝都咸阳,意欲何为?”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再次在两人耳边炸响!
西、孟两家的家主之位确实已经传给了他们的儿子,这其中甚至还有皇帝赵凌出手,帮他们扫除家族内部障碍的因素。
嬴政此刻旧事重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