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股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直冲顶门,气得他差点当场吐血!
他死死盯着冯去疾那副道貌岸然的侧脸,心中早已是破口大骂:
“冯去疾!你这只千年老狐狸!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方才在我书房里,可不是这副嘴脸!你明明反复权衡利弊,仔细询问我与孟巍然当初选择辛苦费的经验,斤斤计较于可能亏损的风险!”
“那个时候你何曾有过半分‘散尽家财’、‘视金钱如粪土’的觉悟?!你跑到我府上密谈,不就是为了摸清底细,做出最有利于你冯家的选择吗?!”
“怎么?现在当着这位不知深浅的‘帝师’面,你就演上了忠君爱国、大公无私的戏码了?!你这变脸的速度,比那蜀地的伶人还要快上三分!”
最让西文彦憋闷吐血的是,他和孟巍然当初,就是选择了那“稳妥”的五千金辛苦费!
如今冯去疾这番唱做俱佳的表演,岂不是将他们两人衬托得格外鼠目寸光、唯利是图、不堪大用?!
这老贼,分明是踩着他二人的肩膀,在向皇帝或者说帝师表忠心,为自己和家族博取更大的政治资本和名声!
偏偏这一次他表对了啊!
面前的人正是始皇帝!
西文彦恨得咬牙,却不敢表现出来。
嬴政将西文彦那铁青的脸色和几乎喷火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自是明镜一般,但他并不点破,反而顺着冯去疾的话,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赞赏。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钱财如粪土’!好一个‘为君分忧,为国尽力’!冯老果然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真乃我大秦臣子之楷模,忠义之表率!若满朝文武皆能如冯老这般深明大义,何愁我大秦不兴,江山不固?”
冯去疾连忙谦逊地躬身,脸上却难掩得色,语气依旧诚恳:“先生过誉了,实在是折煞老夫。老夫不过是谨守臣子之本分,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不敢当先生如此盛赞。”
他这番表演,可谓淋漓尽致。
表面上是**亮节,实则心思缜密。
在他看来,自己在西文彦府上与帝师会面之事,绝无可能瞒过皇帝的耳目。
此刻帝师突然问及镖局之事,极有可能是皇帝借帝师之口,来试探他冯去疾的态度和立场。
在这种关键时刻,若他还斤斤计较于钱财得失,那才是真正的愚蠢透顶,自毁前程!
他虽已不在朝堂,但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