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深邃,却半天没有言语,只是用一种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西文彦,又扫了一眼旁边同样躬身不起,不敢抬头的孟巍然。
这沉默,如同无形的重锤,一下下敲击在西文彦和孟巍然的心上,让他们冷汗涔涔,几乎要瘫软在地。
良久,嬴政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两位若想一同进宫,自然无人阻拦。脚长在你们自己身上,皇宫也非龙潭虎穴,想去,便一同去吧。”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划清了界限:“不过,有些话,吾需说在前头。你们若想向皇帝陈情,那是你们自己的事,需得你们自己去讲,自己去求。吾,是不会为此事多置一言的。”
嬴政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帝王的淡漠,“皇帝自有圣裁,何须吾多言?”
他这话,已然表明了态度。
以赵凌对嬴政的敬重,若嬴政真开口求情,赵凌多半会给他这个面子。
但嬴政绝不会这样做。
在他心中,臣子的利益,永远要让位于帝国的法度与皇帝的威严。
自己做错了选择,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想要让他这个“太上皇”去干扰现任皇帝的决策,为他们的反复无常背书?
绝无可能!
西文彦听出了嬴政话语中的决绝,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涌起一股冰凉的绝望。
但他知道,这已是目前最好的局面,至少还能有机会面见皇帝。
他只能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躬身道:“是是!多谢先生!只要只要能一同前往,我等便感激不尽!一切自有我二人向陛下分说!”
嬴政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确实升起了一丝好奇,想要亲眼看看,自己那个手段层出不穷的儿子,在面对臣子如此直白的反悔与投机时,会如何应对?
是会施以雷霆手段,还是会展现出怀柔智慧?
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帝王心术的运用,能亲眼旁观,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于是,一行四人,分乘两辆马车,朝着那巍峨肃穆的咸阳宫迤逦而行。
西文彦与孟巍然同乘一车。
车厢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两人相对无言,脸色都难看至极。
方才在西府中强撑的勇气此刻已然泄去,只剩下无尽的懊悔与对前路的惶恐。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