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穿,直接让自己的透气麻布白袜踩在地上,脚步轻快的打开门。
书房门口,在羊氏当家仆数十年,一出生就在羊家的那位中年信使,对羊徽瑜询问道:“瑜娘子,这是石郎君写的回信,您看是您这边收,还是鄙人送去羊公那边?”
“我收着吧,你先去叔子那歇着,一路辛苦了。拿着这些钱去置办点衣物吧。”
羊徽瑜从袖口里拿出几片金叶子,递给那人说道。
“一片就够了,可不敢多要瑜娘子的赏赐。”
那位家仆连忙跪下行礼,千恩万谢的接过那片金叶子。
很多时候,贵族家的忠仆比一般人过得要好很多,他们家的女儿,甚至很多时候都能给主人做妾。关系远不是简单的雇佣或者奴役,其中内涵要丰富许多。
但奴性这种东西吧,它终究是扭曲的。
羊徽瑜好好安抚了对方一番,然后将剩下的金叶子都放到了这位家仆手中。所谓御下,就是在掌控生杀大权的同时,给对方远超心理预期的好处,这样就能恩威并施如臂使指。
在司马家屹立多年不倒的羊徽瑜,显然是知道游戏规则的。
关好门,确认没有人偷听偷看,羊徽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模样跟一个瞒着父母偷吃糖么,而且还没被发现的小女孩一样。
羊徽瑜拆开竹筒上的火漆,拿出里面的信纸,稍稍有些失望。
她写信写了那么多,石守信怎么就只回了一张纸呢?
羊徽瑜叹了口气,心中黯然。这段孽缘,多半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她打开信纸,发现纸上是一首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她的心顿时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一样,呼吸都紊乱起来了。
羊徽瑜闭上眼睛,思绪回到那个晚上。
那一夜她颤抖着,她欢呼着,她喘息着,陷入了迷乱。
确实是一个美妙而且满足的夜晚,石守信和徐莹在门房的对话,她也偷听到了,感动得不能自已。
只是等第二天醒来以后,羊徽瑜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疯狂的事情。
现在看到石守信“写的”这首诗,她心中的惶恐与焦躁,瞬间就平复了。
感觉到真情的付出被接纳,被肯定,羊徽瑜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天总算对她不薄,在她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