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连的消息,大概还没有传到伐蜀大军这里,至少没有通过公开渠道宣布。
“敢当,你危险了!羊琇要害你!”
杜预扯住石守信的袖口,面色大变。
“我与他无甚仇怨,他为什么要害我?”
石守信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杜预为何有此一说。
“他与你无仇,但他可以取你人头献媚于司马炎啊!杀了你,你家中娇妻不就是寡妇了吗?司马炎纳妾一个寡妇又有何难的?
得偿所愿之后,司马炎一定会回报羊琇,他如何会不杀你?
他与你也没什么恩情往来啊!”
杜预有些急了。
“不过,羊琇要杀我,也没什么机会吧。派人截杀,岂能妥善处置后事?我手里还有大将军的亲笔信,要送去给大都督和邓艾呢。”
石守信摆了摆手,他觉得杜预这是关心则乱。羊琇或许有不轨企图,但也不可能简单粗暴的派出刺客在军营里杀人。或许杀人不难,但善后则未必了。
“那你不要耽搁,速速前往汉寿。当别人都知道你在钟会大营之中的时候,你就安全了。没有人可以当着钟会的面杀人。”
杜预正色说道。
想了一下,石守信点点头,他也赞同杜预的看法。
“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杜预突然开口,根本不给石守信拒绝的时间,他就将一副粗略的羊皮地图摊开放在桌案上。
“阴平,又叫阴平陉。道为通路,陉为断路,但断路也是路。”
杜预说话的语气很严肃。
石守信微微点头,不再去提羊琇之事。
“白水关,是蜀国扼守阴平的一把锁。如果白水关还在蜀军手里,那么他们随时可以支援阴平。
可是,姜维放弃了白水关,退到了剑阁,现在白水关在我军手里。”
杜预一字一句说道,眼中有寒芒闪过。
“所以邓艾可以从阴平出发,走阴平陉,偷渡江油。
对么?”
石守信沉声问道。
杜预点点头道:“和敢当说话就是痛快,邓艾应该会动手,我猜的。”
他这个人平时不显山露水,也不善于交际,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说话,也不是因为性格孤僻。
而是杜预跟普通人没什么好聊的,只觉得说那些废话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