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制定了一个未来10到20年的人民币国际化路线图,核心思路是稳扎稳打,伴随着我们国家综合国力——包括经济规模、科技实力、军事保障能力以及文化影响力的全方位提升,分阶段扩大人民币在国际贸易结算、大宗商品定价、还有全球外汇储备中的份额占比。”
“但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急不得。”
常浩南静静地听着同时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突然,他坐直了身体,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常院士?”
向华平被盯得有点心里发毛。
然而紧接着,常浩南却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向总,有没有可能我们绕开石油体系,另起炉灶,建立一个全新的、由我们主导的国际货币价值锚定体系?”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向华平这样经验丰富的经济学家也明显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鬓角,过了几秒钟镜片后面的眼神才重新聚焦起来。
“另起炉灶全新的锚定体系”向华平重复念叨了一遍,似乎在消化这个概念的份量。
“理论上,当然可以。”
他很快给出回答:
“货币的锚定物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之前的黄金美元体系,后来就被石油美元体系给取代了,但真要想落实下来的话,关键在于找到一个新的、足以支撑全球货币信心的‘锚。”
说到这里,或许是担心常浩南理解不了,又补充道:
“呃,这个‘锚’是我们自己的说法,意思是”
但常浩南马上抬手打断:“我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不用解释。”
紧接着又追问道:“那这个‘锚’需要满足哪些条件?”
他身体探出座位的幅度明显加大,显然对这个话题极有兴趣。
“大致需要有五个核心特性。”
面对如此具体的问题,向华平也认真起来。
略加总结之后,才条理清晰地列出关键点:
“第一是价值相对稳定性,锚定物本身的价值不能大起大落,否则无法作为稳定的价值尺度;二是网络外部性,使用这种货币或锚定体系的人越多,其便利性和价值就越高,形成正向循环;三是广泛的认可和接受度,这个顾名思义”
“第四是与发行国经济实力的高度关联度。锚定物必须能清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