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都要掰成八瓣花,哪里舍得坐公交。
她忍着癌疼,艰难地往家走,一直走到太阳落山,才终于回到小巷子里社区可怜她借给她住的钢板房。
刚准备进门,就发现屋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她一下子急了。
她买止疼药的最后十块钱呢!
要是没了药,晚上睡觉都没法睡,甚至可能会被疼死。
就在这时,老四宋学义瞪着大眼珠子冲了出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逼问:“老不死的,钱呢!这个月的钱去哪了,你是不是都给老二了!”
马老太被掐得喘不过气,满脸痛苦,她艰难地说道:“学义啊,妈真的没钱了,那点钱是留着买止疼药的啊”
宋学义哪里肯听,手上的力气更大了,马老太眼前一阵阵发黑,心中满是绝望和悲哀。
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如今却这样对她,她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刀狠狠地扎着,疼得无法呼吸。
马老太眼睁睁地看着老四手上拿着自己藏起来的十块钱,颤颤巍巍地伸手想要去抢,哪知道被儿子狠狠一把推在了地上。
老四刚准备威逼,就听到社区办公室传来声音,他骂骂咧咧地赶紧跑了。
马老太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救命——”她用尽力气呼喊。
然而她的身体早就被癌症折磨得虚弱无力,声音细若蚊呐又怎么会被人听到。
哗啦啦,天空中下起了雨夹雪,她的呼喊声更是被无情地掩盖住了,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个阴暗狭窄的小房子前,有一个老太太正躺在地上绝望地等待死亡。
马老太的气息渐渐微弱,本来疼痛难忍的身体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难受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她刚守寡,几个孩子也算懂事,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就算是生活那么累,她也一点不觉得辛苦,甚至为了供老二进修,她还把自己的工作给卖了。
那会儿老二说得多好听啊,将来给她接到首都去,雇个小保姆伺候她。
后来,老二上学走了,她就打零工,一门心思帮扶老三,给三媳妇伺候月子、带孩子,他也说将来肯定给自己养老、让媳妇孝顺她。
可惜付出这么多,老三两口子又说这都是她应该做的,当妈的就要全力托举小的,而且这也是她欠他们的,谁让她把卖了工作的钱都给了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