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执礼再次醒来的时候,视线先是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待清晰下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枕头。
蓝绸鸳鸯戏水绣的枕头,有些像他小时候住在农村时家里自己缝的那种枕套。
天色还是黑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昏黄烛火给予了他视野,下意识抬起头,旁边是墙壁,立即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趴在床上。
陈执礼的姿势是脑袋侧卧着,脸正对着墙壁,一想也是,后脑勺还有伤,躺在床上肯定会触动伤口,姿势自然要调整。
双手撑着床铺,他脸色有些难看,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说明自己并不是正在做梦,后脑勺还隐隐发凉。
做梦没有这样真实的触感,自己真的稀里糊涂就穿越到了一个有妖魔鬼怪的异世界。
从床上爬起来之后,陈执礼扭过头,目光扫视,打量自身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约五十平的房0间,砖瓦白墙结构,有窗户有门甚至还有一个阳台。床放在墙壁一角,另外一侧有一张深红色书桌。
阳台在他坐在床上的右手边,书桌也在,从窗口看向屋外,只能看到漆黑一团,显然此时正是夜晚。
在书桌上有一盏古香古色的原木烛台,上面点燃了一根蜡烛,正散发着昏黄的烛光。
陈执礼从床上站起来,穿上鞋,走到桌前随意扫视了一眼。
那桌案上摆着砚台和石墨,笔居然是一支黑色钢笔,上面印着李记两个字样,中间还有一本记事簿,用铜貔貅镇纸压着,隐约间能看到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日记本。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心里忍不住腹诽了两句,不过记忆中隐约记得这是自己结拜大哥张起孟的房间,所以就不好翻看人家的日记。
在书桌上方的格子间整整齐齐摆着数十本书籍,随手抽出来一本翻了翻,是装订本《仪容》,看书桌的模样有些像西方古典款式,但这些书却是典型的东方风格。
再侧头看向客厅,正中央摆放了一张正方形的梨花木餐桌,桌子边只有三张椅子。
另外一角摆放着煤炉,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家家户户烧蜂窝煤的那种圆形炉子,旁边的架子上还架着一口锅,架子下的隔间摆着碗筷。
最让陈执礼觉得怪异的是房间的厕所,一根根金属铜管从房间左上角连通进去,深入到厕所内部,走进去一看就更加匪夷所思,有花洒和蹲式便器,还有热水开关。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淡蓝粗麻右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