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月亮,用一种无比沙哑、却又无比深沉的调子,低声吟唱着。
很快,其他的巫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纷纷加入了吟唱。
他们的歌声汇聚在一起,没有伴奏,没有技巧,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鸣。那歌声,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从胸膛、从大地、从他们血脉的最深处发出。
歌声悲凉、苍茫,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怀念。
“大地为母,精血为源,吾等生而为王”
(歌声描绘了盘古开天,祖巫诞生,巫族执掌大地的辉煌岁月。)
“风雷为兵,水火为将,驱神役鬼,踏碎穹苍”
(歌声转为高亢,充满了战斗的豪情,那是巫族最鼎盛时期,与天地万族争锋的骄傲。)
“天柱断,星河殇,金乌坠,血染洪荒”
(歌声陡然变得凄厉,充满了悲愤与绝望,那是巫妖决战,天地崩塌,英雄陨落的惨烈画面。)
“荣耀尽,祖灵亡,血脉枯,枷锁缚身,万古流放”
(歌声又转为低沉的呜咽,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与痛苦,那是战败之后,被驱赶到这片诅咒之地,血脉与精神被双重囚禁的悲歌。)
“魂归何处?魂归何处?唯有这悲歌一曲,唱与这寂寥大地”
歌声渐渐低沉,最终消散在寒冷的夜风里。
所有的巫人,都低着头,很多人都在无声地流泪。
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无声的哽咽。
他们用这首代代相传的古老悲歌,来祭奠逝去的荣耀,来舔舐永不愈合的伤口。
石屋中,江一一早已是泪流满面。身为一个活了数千年的存在,她更能体会那歌声中蕴含的、以万年为单位的沉重悲伤。一个曾经如此伟大的种族,沦落至此,怎能不令人扼腕叹息。
江修远的胸口也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他从这首大地悲歌中,听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种族的兴衰史,更听到了这整个北俱芦洲的哀嚎。
无论是作为统治者的黑风熊妖,还是作为奴隶的巫族后裔,他们本质上,都是被放逐的失败者,是被大道遗弃的囚徒。他们在这片牢笼里,用自相残杀、互相压迫的方式,上演着一幕幕永无止境的悲剧。
“阿爹”江一一擦去眼泪,轻声说道,“我忽然感觉到。这北俱芦洲的‘道则之锁’,或许不仅仅是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