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见兀刹知道怕了,声音缓和了些,便道:
“不过,你能过来与我说这些,也可见你的忠心。你的那几个族人,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可免他们一死。”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亲自去抽他们四十鞭子,以儆效尤,此事便算掲过了。”
“但下不为例,以后若是再犯,我便不留他们性命了。”
兀刹当即行礼道:“巫祝大人大恩,兀刹铭记在心。”
墨画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兀刹告辞欲走,只是临行前,偷偷瞥了墨画一眼,似是有什么小心思。
墨画目光微动,便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兀刹一惊,只觉这位巫祝大人,年龄看着不大,但那双眼睛,却有着洞悉人心的深邃。
被墨画看着,兀刹不敢隐瞒,只能低声问道:“巫祝大人您莫非不是大荒之人?”
墨画心中微凛,不露声色道:“为何这么问?”
兀刹道:“您做事的风格,不像是大荒之人。而且,您用的水火之术,看起来也不太像大荒的巫法,更像是九州之地的修士法术。”
兀刹低着头。
墨画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我的一切,皆是神主所赐。一切神主,自有安排。”
兀刹便以手握拳,横在胸口,行礼道:“是,兀刹多嘴了,请巫祝大人恕罪。”
墨画摆了摆手,“无妨,下去吧。”
兀刹恭声道:“是,我这便去鞭打那几个犯罪的族人,以立声威。”
兀刹转身离开了。
墨画却缓缓陷入了沉思。
这兀刹虽然心思多,但也的确给自己提了个醒。
法术不能再随便用了。
甚至今后,自己也越少动手越好。
出手越多,留下的痕迹越明显,越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暴露身份。
不仅巫祝的身份,会被人质疑。
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大荒做的事,其实也是见不得光的,万一出手太多,暴露了身份,就会留下“黑历史”。
别人顺着这些痕迹一查,将自己的身份给挖出来了,那就完蛋了。
自己一个道廷修士,跑大荒来“建功立业”。
不仅会被大荒王庭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