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铁术骨,该死么?
墨画回头思索了一下,发觉此人其实是有取死之道的。
他是术骨部头目,是敌对部落的金丹。
他举办过祭祀邪神的仪式。
他吃过人。
他之前出言不逊,对自己的态度也并不恭敬。
甚至即便现在也未必真的有归顺自己的心。
这些都是杀他的理由。
而杀他,自己都不必动手,只需动下嘴皮子,蛮将赤锋就会手刃铁术骨,为丹雀部那些被铁术骨吃掉的族人报仇。
当然,铁术骨有利用价值,暂时的确杀不得。
可问题是,为什么自己,竟真的没有动过杀这个铁术骨的念头?
墨画忍不住看向铁术骨。
铁术骨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忽而身子微颤,胸膛像是烧起来了一般,抬头看了墨画一眼,而后又迅速垂下头,不敢与墨画对视。
他的脸色,只是稍微白了些,没有太多异常。
但他神识的波动,却有明显的紊乱。
这种迹象越发可疑。
墨画的目光,越来越深邃,与此同时,心念也仿佛戳破了一层朦胧的迷雾,开始迅速流转起来。
为什么—没想过杀了他?
是我大意了?忽视了他?
一面之缘的人,我有可能忽视,但铁术骨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以我的因果术,不可能大意。
那是他——影响了我的神识,篡改了我的某种认知?
墨画心中凛然,目光也越来越锋利。
这个铁术骨,能影响我的神识和判断?
不,应该不可能”
一个术骨游部的金丹,应该没这个本事,他若真有这个本事,那他才该是大荒的巫祝。
那问题,出在哪里———”
这个铁术骨,到底怎么回事—
墨画看着铁术骨,眼中黑白分明,闪烁着金边。
铁术骨仿佛在被一头绝世凶兽的目光注视着,浑身的骨头,都忍不住打颤,最终他实在是受不了了,颤颤巍巍弯下腰来,声音沙哑道:
巫—巫祝大人,可是还有什么吩咐,属下这就——.去办
墨画沉默片刻,渐渐合上眼眸,敛去了眼中的神韵,再睁开眼时,眸光清澈而温和,声音也淡然道:
你做得很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