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丁香织缎,发间簪一支翠玉长簪,神情恬淡如常。金匣摆在她面前,她却并不急着开。
“这是那画?”她轻声问。
朱瀚点头:“你可不必亲自来,我可命人代焚。”
她摇头:“不。我要看一眼,自己焚。”
朱标在旁,沉默未语,神情复杂。朱瀚静立一侧,并不插言。
顾清萍缓缓打开匣盖。画卷展开,纸质上已显陈色,墨痕却仍清晰。
画中人立于假山之巅,月色半掩轻纱,神态幽然,眉眼如她。
她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
“可惜了这手笔,真是好画。”
朱标眼神一闪:“你不恼?”
顾清萍没有立刻答话,只静静伸手取过一旁铜炉,缓缓将画推入火中。
“恼有何用?世间人画人,本非罪。只是这人心,才可憎。”她淡淡道。
火舌舔上画角,片刻间,纸灰飘散,画已成灰。
“以后,谁再敢背后画我,我便剜他双目。”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从未有过的锋利。
朱标低下头,似羞似愧。
朱瀚望着那一炉火灰,目光中却浮出难得一丝欣慰。
数日后,太庙祭祀。
朝中重臣皆至,朱元璋亲祭列祖。朱标跪于朱元璋左侧,朱瀚居右,肃穆庄严。
礼毕,朱元璋忽回头看朱瀚,低声道:“听说,你这几日跑东宫跑得勤?”
朱瀚躬身:“太子有疑惑,不敢怠慢。”
朱元璋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只道:“那孩子胆子小,心里事多,你多劝着点。”
“是。”
朱元璋转眸盯着朱标:“你也是,事别藏着。若将来真登那位子,一事不决便去问你皇叔,他若说东,你莫走西。”
朱标顿首:“儿臣谨记。”
“还得看你。”朱元璋长叹一口气,“我在时还可护你三分,我若不在,你皇叔”
朱瀚插话打断:“皇兄慎言。”
朱元璋摆摆手,转身离开。
朱标目送父皇远去,小声问朱瀚:“皇叔,父皇是否已觉身疲?”
朱瀚望着高高宫墙之外,轻声答:“他身未倦,心已疲。”
朱标低头不语。
朱瀚忽然道:“标儿,你知道这次祭祀最特别之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