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甘心此局断送,便不配费我此多心思。”
他眸中闪过寒意,唤道:“去,将卢简那几名亲信——礼部主事彭兆,锦衣卫百户郑彬、户部书吏余默,今夜一并拘了。动静不要太大,明早之前,不许人知。”
黄祁领命而去。
朱瀚又望着桌案上的图谱,指尖轻轻一敲:“还有卢简——他不会坐以待毙。你盯住他家后宅,三更之后,他若有动作,不许放人出城。”
不多时,墙角铜钟轻响三下。王府密哨传来。
“王爷,”一名黑衣密探伏地禀报,“卢家后宅今夜点灯极少,唯书房仍亮。刚有一名老妇着白衣入内,称是卢简乳母。半刻后,一名小厮打扮者被换装成老妇模样,从后门骑马出城。”
朱瀚冷笑:“以老换小,好一招偷梁换柱。”
他起身,披上斗篷:“走,亲自去迎迎这位卢大人派出的‘信使’。”
京城南门外,一处破庙废弃多年,庙内泥塑菩萨面目斑驳,香案冷清。
那名“老妇”小厮火急火燎掀起佛像背后的暗道盖板,正欲将密信投入一只陶壶中。
“动得好快。”幽冷男声突兀响起。
小厮大惊,转身欲逃,刚踏出一步,已被黄祁踹翻在地。
朱瀚走入庙门,俯身捡起那封尚未投入的信件。
火光下,他展开纸页,瞥见数行精密小楷:
“计不成,当弃子。可速行备用:秋后之献,南闱之事,照旧——谨防周缜察访。未及者,桂香为号。”
朱瀚目光顿冷:“南闱是对科道动手?”
黄祁:“王爷,那周缜是御史台言官,方因纠劾京营账册案而触动几名兵部中人,近日已有耳风传他被‘点’上了。”
朱瀚眯眼看信,沉声道:“卢简这是打算从太子身边退后,转而撼朝堂根本。他要布一局,将言官清洗干净。”
黄祁咬牙:“要不要属下立刻捉卢简?”
“不。”朱瀚将信笺折好收袖中,“明日清晨,陛下会问起月宴之事,我需给他看铁证。这封信——还不够分量。”
他沉吟片刻:“卢简的护身之人,不止朝中旧人,还有江右的盐运一脉我须在陛下面前揭他,得一步步来。今日杀鸡吓猴,明日才能一网打尽。”
黄祁点头:“那这小厮——”
朱瀚挥袖:“活捉,封口,关入西园。”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