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人扣问主将,但那三十骑今晨辰时已回,所言为‘奉策士台调研令’,兵符为东宫副印副署。”
张隽抬头看他,“殿下,兵部未曾接到调动令,策士台亦不应有兵符副权。”
他沉思片刻,随即起身:“随我去策士台。”
策士台内,十六人正分席校阅地方送来之民情簿册。
姚成正在指画某处丘陵地势,忽闻外头内侍疾呼:“殿下到!”
众人起身行礼,朱标径直步入,神色冷峻:“姚成、周谦、韩启昇,出列。”
三人趋前,心中不安。
朱标举起兵部折轴,语声森寒:“昨夜三十骑暗出演武场,调动旗令,署我策士台之名,此事——谁主之?”
众人愕然,姚成脸色苍白:“殿下,属下未闻有此命。”
韩启昇沉声道:“策士台所议各案,均未涉及军调,属下等更无兵符副章之权。”
朱标目光逐一扫过众人,沉声道:“此事若非尔等所为,便是有人擅借策士台之名行事,其意,不在演兵,而在撼东宫之基!”
堂中一片沉默,只有火炉中松香燃得噼啪作响。
片刻后,朱标转头:“姚成,即刻查东宫文印,查是否有伪印传出;周谦,遣人赴兵部营门,录昨夜三十骑一一问话;韩启昇,自即日起停公事三日,于台中校卷,不得外出。”
三人拱手应命,神情肃然。
夜落宫门,雪意复起。
朱标立于廊下望着夜空,心绪未定。
顾清萍披着狐裘走来,为他斟茶:“殿下若不问清楚此事,策士台之誉或毁于此一瞬。”
“正因如此,我才要亲自破局。”
朱标饮尽一盏,“若是外人捣乱,我要他们现形;若是内部人乱为,我要天下知道,我朱标——虽用人不拘出身,但律己律人,皆一准。”
“会不会是有人想将此事归咎于王爷?”顾清萍低声道。
朱标眉头微蹙,片刻后缓缓摇头:“皇叔若动,绝不需藏尾藏角。他若设局,早便是当堂质问,而非此等偷摸之举。”
他望着夜空沉沉,忽而道:“清萍,帮我备马。”
顾清萍一愣:“殿下要出宫?”
“我要亲自去王府一趟。”朱标道,“我不能怀他,但我更不该避他。”
王府书房,朱瀚披着玄锦,正与黄祁言谈,未几,门外内侍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