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宜与朕共襄盛典,以笃亲亲之道。
命有司备驾迎候,其速整行装,驰传诣阙,毋有迟留。”
“寡人有疾,病不能行,请使者代寡人如此回复天子。”
刘宠摆了摆手,漠然回道,而这封诏书内容果如他所料,是命他即刻入京参加祭祀列祖列宗的秋祭,他也依旧用老一套借口回复。
最初他还会装病卧榻,涂抹涂粉以让脸色显得苍白,躺在榻上裹着被子有气无力地回复使者。
但如今,天子摆明了是在借着这件事找借口准备收拾他,既然都准备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好掩饰和忌惮的呢?
“唯!”
使者并不多言,行礼后转身便走。
他也不戳穿刘宠的谎言,这并不是作为传诏使者的责任,他要做的是将刘宠的真实态度转述天子,由天子决定如何作为。
“使者止步!”
而后使者便转身向着殿外而去,将至殿门,刘宠忽然叫住了那名使者,目光微凝,扬声道:“可告知姓名?”
使者脚步一顿,却不回头,只清声应道:“无名小人,颍川徐福。”(注2)
刘宠一怔,观这年轻人的风姿和气度,委实不像是出身于寒门的士子。
但他脑中无论如何回忆,也实在是想不起毗邻陈国的颍川郡何曾有徐氏这样一个世家豪门,更不闻近年来有名为徐福的年轻士子享誉于朝野。
刘宠怔然,望着那瘦削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光影中,低声喃喃道:“如此人物,却只是个未加冠的孺子,且只得来此传诏宣旨天子得人呐。”
待徐福离去后,刘宠看着由内侍呈上的诏书,骤然暴怒,怒号一声,拔剑将其斩为两段,捧诏内侍躲闪不及,也被一剑劈翻在地,惊得内侍、宫女们尖声惊叫。
但刘宠却依旧不停手,状若疯狂,连连挥剑,一剑又一剑砍在握着诏书的内侍身上,将内侍刺得血肉模糊,鲜血也溅满王袍。
两侧的文武群臣看着向来儒雅随和的陈王露出这般面貌,尽皆默然垂首,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死个阉狗无妨,但陈王失态至此,显见压力已至极点。
只有如泰山般的压力,才能逼得这位贤王变成这般模样。
本以为雒阳的小儿,即便再是天纵之才,也绝不可能挽大厦于将倾,而他们这些人将跟随陈王将成为从龙之臣,成就万世基业!
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