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帅身份行主帅之实,暂赐‘汉兴剑’,以中护军之职节制右武卫营万人,中坚营六千人,中垒营六千人,游击营六千人及骁骑营六千人,至于余下还需征召多少良家子为战卒、辅卒,调配多少粮草、民夫,这些具体事宜,就交由诸卿商议定夺。”
言罢,刘辩双手一摊,身躯微微后靠在玉凭几上,竟真的露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神态,放权给了群臣,顺手端起案几上那盏冰镇酸梅汤,悠然地啜饮了一口。
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即将到来的大战与他无关似的。
但天子这般作态,反倒让群臣不免有些错愕。
本以为天子年轻气盛,这两年来天下大治,天子难免生了些好大喜功的心思,如今看来只是他们多虑了,国家似乎当真意在巡幸,而非逞一时血气之勇。
不过倒也不是刘辩没有什么想法,只是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又不是某个叫门天子,既然不懂军事,那就学好圣孙别轻易插手,反正众将指挥得当,大胜而归,武功依旧是天子的。
只是袁滂眉头微蹙,心中仍存着几分疑虑。
天子既要他随行,却不让他与皇甫嵩一同在前线,反而将他留在身边。
陈国袁氏在陈国影响力之大,丝毫不亚于当年汝南袁氏在汝南郡的影响力,若有他这位陈国袁氏家主出面,许多事或许可事半功倍。
甚至会有不少人愿意倒戈卸甲以礼来降,纵然不能如此,领着族中子弟为大军向导亦是帮衬,可为何天子偏偏要将他留在身边?
莫非另有深意?
袁滂抬眼看了看从容饮汤的天子,最终将疑问压回心底。
罢了,他们的这位天子素来极有主见,既已决定,他遵从便是。
而就在袁滂思忖之际,殿中也一时陷入短暂的沉寂,众人都在思索接下来的部署。
忽然,司徒刘焉转向皇甫嵩,带着几分探究的语气问,肃声道:“义真,你与老夫交个底,如今中军的战力,究竟几何?”
皇甫嵩正为自己只能屈居副帅而暗自郁闷,闻听刘焉质疑中军的战斗力,仿佛被触及了逆鳞,顿时有些不悦,眉头紧锁,回道:“中军乃某家与董仲颖和卢子干亲手操练,日日演习战阵,不敢妄称以一当十,但一万左武卫营精锐,若没有三万以上的良家子,绝无可能在野战中与之抗衡!”
刘焉将信将疑,他并非知兵之人,故有此问,但总觉得皇甫嵩有些夸大,言辞间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