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瞧不见。先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似乎要将这暗无的天日撕成两半,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暴,想要把整个世界震碎。
白骨般腐朽的柳树,被斩了首,只留下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挂在树上暗红色的麻绳随风摆动,像极了姻缘树下的祈福带,只是偶然间飘过的血腥味告诉人们它身不由己的命运。景色在一瞬间苍白下来,旋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处逃脱,赤裸的灵魂逐渐僵硬。视觉在细细溃败,模糊的光点也在悄悄消散,重叠下巨大的黑影,在绝望中撕扯夜空。
雨一直下着,越下越大。风里混合的浓重血腥味让人闻了不禁发呕,然后一股凉意穿透身体牢牢地钉在骨头里,仿佛禁锢了千万年的寒意突然被释放,让人的大脑被冷的无法思考之际瞬间颤抖,最后又在微笑间被诡异的冰冻了。81ŹŴ.ČŐm
古老的欧式建筑悄悄地屹立在极司非尔路的边缘处,静静地弥漫着诡谲而恐怖的气息。
没错,这里就是位于上海极司非尔路76号的汪伪“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简称76号。
此刻76号的办公楼依然灯火通明,一声声惨叫顺着阴暗的走廊一直向外延伸。从刑讯一室的门口向内看去,一个红衣女人正绑在刑架上已然被打得昏了过去。
吴二宝站在红衣女子不远处,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烙铁不断地在火炉里翻来覆去。
“处座,这娘们儿嘴太硬了,兄弟们来来回回折腾6回了,她就是不说。”,其中的一个行刑特务对吴二宝说道。
吴二宝阴看了眼昏迷的红衣女人,然后把手上早已发红的烙铁递了过去,说道:“去,把她弄醒。”。
“不行啊处座,这已经是她第6次昏迷了,再折腾下去,恐怕小命就没了。”,行刑特务颇有些担心的劝道。
吴二宝阴沉的脸快要滴出水来,再次重复道:“我说,把她给我弄醒,听不懂是吗?”。
行刑特务听到吴二宝都这么说了,也没办法。只能接过烙铁,又在火炉上翻了两圈,然后朝着红衣女人的胸口处印了过去。
“滋啦!”一声,瞬间升起一缕青烟,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啊~~~!”,又是一声惨叫,红衣女人再次被烫醒。
低垂着脑袋,四肢被牢牢绑在刑架上。手指和脚趾上的指甲早已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