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契之母简狄即是有娀氏人,大启朝亦长久流传有玄鸟可观未来的传说。娀家又多为鸟族半兽人,或许真有能见未来之人呢?
“你能站到我面前来,不就说明有了变化吗?”娀谶温柔地说,“而且,我也说了,刚才那首诗并没有写完。”
她顿了顿,补充说:“在从帕尔卡口中听说你们的消息前,我甚至认为那首诗只能断在那了。”
“我很重要。”谢琅仔细地揣摩她的语意,慢慢地说,“至少,在你能够预见的未来里就是如此。”
娀谶却道:“怎么能说是预见未来呢?”
谢琅不免茫然了:她自己是不相信预言没错,可娀谶摆出了这么一副姿态,却说自己不能预见未来这实在是非常奇怪。
“时间并非线性,而是树形结构,在小范围内会不断循环流转,寻求最优解。”娀谶道,“所有的它还会有分叉,如同巨树上长短不一的枝桠。”
“每一根延展出去的树枝都代表不同时间分支上的一种可能。”她走上前来,手搭上谢琅出于防备而横在胸前的小臂,“我只是恰巧能瞥到一小块碎片罢了。”
所以娀谶刚才说的,就是她和谢鸣玉将会面对的一种结局?
谢琅喉头不由上下滚动。
比起那个,她还是认为现在的发展更好。
娀谶的手仍然搭在她小臂上,触感微凉,像是一片正巧飘落到她手上的雪花。
“忘了解释,在这里,我们的对话没有办法让我们之外的人知晓。”那双剔透明净又仿佛看尽沧海桑田的眼睛望着她,轻轻地说,“现在,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
“谢琅。”心头的疑虑完全被打消,谢琅能看得出来,娀谶并没有说谎,她的话至少有一定的可信度。
更何况谢琅也还没有找到不伤害幻境主人离开的方法。
就算娀家家主在幻境里的外貌十分年轻,可她毕竟还是个一百八十岁的高寿老人,在没有明显的矛盾和伤害前,谢琅不太愿意对她做些什么。
迟疑了一下,谢琅又问:“霍里斯和我一样,也在您的幻境里?”
她意外有些在意霍里斯这时的情况。
足下的巨鸟忽然高亢地鸣叫了一声,声音清越悠长。
在这美妙如歌的鸣叫声里,娀谶轻轻笑了。
“是的,好孩子。”她温柔地拍了下谢琅的手臂,朝她轻轻眨了下眼睛,“你想听听将要续上的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