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才重新抬起头,一眼却看见她稍显迟疑、甚至慌乱的脸色。
不知是否有光线的影响,那双深黑的眼瞳里微微泛光,看上去潋滟万分。
霍里斯却担心她是要哭了,不由上前一步,握住她双肩,垂下眼问:“小琅?”
他声音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些许慌乱和颤抖:“你不要哭。”
谢琅确实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悲伤漫上来。
她不太分得清这情绪究竟是原身的,还是她的,可原身去到大启已能算是确定无疑的事了,她也时刻注意着,并未发现自己有什么别的、没见过也不熟悉的小动作。
原身的的确确没有留下半点肌肉记忆给她,那这情绪也就与真正的谢鸣玉无关。
那就,是她自己的?
谢琅头一次惊诧地发现,她已经这么融入这个世界,以至于对谢鸣玉的父母都不知何时存了这样的感情。
敬重,乃至对他们的死有无端的悲痛。
怎么会是谢鸣玉的影响呢,如若她自己不愿,她当时根本不会听了霍里斯的话就开始为之奔走,试图为他们洗刷罪名。
尽管,这也出于她手握权柄多年,渴望再争一回的私心。
可无论如何——
她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会抱有这种感情的。
这么想着,她便感觉脸被人小心翼翼捧起来。
谢琅感觉眼前全是水光,不由使劲眨了眨眼,看见霍里斯脸上交织的担忧和慌乱。
他一叠声道,称呼都显得有些混乱:“忘忧、鸣玉、小琅你,你不要哭,好吗?”
“嗯。”谢琅应了。
声音一出口她才发觉满是刚哭过才会发出的鼻音,又感觉脸上泛凉,便下意识抬起手摸了一把。
指尖擦过霍里斯温热的手背,她摸到自己脸上未干的水痕。
“霍里斯。”她低低地问他,“阿利奥斯和菲克不,我父母,是被谁指称背叛联邦的?”
她竟还没问过这个问题。
不过想来,大抵也是
“柯卡塔。”
*
“主席?”
梅耶维利尔斯不适地活动了下手腕,接起全息通讯,面上表情淡淡,心下却惊疑不定。
严格来说,他目前还在休假,柯卡塔就算有什么需要,也不应该找他。
毕竟现在凯布里最得他心,加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