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考虑方才还未考虑完的事:尚存的藩王们到底多久未回西京?
八年,还是十年?
圣人十九岁时乃继帝位,次年改元弘武,如要从弘武元年算起
“素月。”谢琅忽地睁眼,手臂上扬握住她手腕,“且停一停,你家娘子我今岁寿几何?”
“您是真病糊涂了。”素月停了手,改以指腹在她头部穴位上轻轻摩挲,语气犹带埋怨,“还是该听我的好好调养。”
调养意味着要喝苦药,谢琅并不想,而且她总觉得那什么“医疗舱”能完美解决她的身体问题,当即含糊过去,只让素月告诉她今年该是多少岁。
素月自然听得出她敷衍,不免又气又好笑:“您就诓我罢!要说寿几何,您这不刚刚三十有三,生辰前些日才过呢。”
三十有三
那如今便的确是弘武十二年。
可她醒来后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与记忆里的对不上,新政事应早就提出,到如今的时节早在朝堂上吵了十数轮,可落到方许之口中却是“圣人有开新政之意”,分明是刚提起,还未正式讨论过。
再加上天子万寿之事
谢琅眸光微沉。
她记忆中确有西普斯遣使贡献一事,可使臣们贺的并非天子万寿,而是来与大启商讨商路贸易,以期获取大启国内丝绸、瓷器,乃至茶叶。
更何况圣人正值春秋鼎盛之年,万寿只在整五整十时办,并不会为见他国使臣而贺万寿,若说是同贺新岁,倒还有些可能。
对了。
她随口问道:“陛下万寿由谁操办?”
素月凝眉想了一瞬:“约摸是礼部侍郎,卫凯。”
谢琅:“”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从来没听过这人的名字,不免再问道:“这位卫大人是哪年进士,我怎么从未听过?”
素月对此也不甚清楚,有些不确定地道:“大约是弘武十年的罢?”
大启科举三年一次,弘武十年正值春闱,确实该有新科进士入朝。
可那年殿试前后她常伴圣人身侧,自然知晓有哪些人被录为进士——这其中可并未有个卫姓人士!
心念电转间,她又问:“那原本的礼部侍郎呢?”
素月揉按的动作略微一停,思索着回答:“娘子是说安大人据传是告老还乡了。”
告老还乡?
谢琅心中惑色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