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誉,更伤我大启与东瀛百年和气。”
言罢,他敛衣下拜:“臣叩请陛下三思卫尚书所言。”
谢琅着实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么一番话——要知道,阿南特院长现在还没有半点想起领域外之事的样子。
大概是他潜意识里还有护着她这个小辈的想法吧。
谢琅心下叹气,明白就算他说得有理有据,此刻坐在首位的“圣人”也不会听进去半点。
祂是卯准了,要在现在对她发难。
巧的是,她的布置也通通安排在今天。
想到这里,她抬眼往对面看,和梅耶短暂对视一眼又挪开目光,看向周边几乎空了的东瀛使臣席位。
上野兄妹二人亦好整以暇地坐着。大约是含元殿里地龙烧得过旺,上野樱正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其上金箔反射着殿中的火光,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在这种怪异的沉默里,天子再度发话:“宋卿所言,朕亦知晓。”
祂咬字有些奇怪,重音落得不甚妥当,谢琅听在耳中,不免皱眉。
“可如今话既出了口”祂一面示意阿南特重新坐回席位上,一面幽幽道,“卫卿,接着说下去罢。”
“是。”凯布里颇快地应了,又剜了沉着脸坐下的阿南特一眼,续道,“陛下亲赐国公一百亲兵,但臣发现,国公府上亲兵之数,远超一百人,已达五百以上!”
“”
谢琅庆幸自己只是捏着酒盏,并无喝些润唇的想法,否则现下定当喷出来。
定国公府邸规模与亲王府等同,又只住了她一个主子,空下来的房间院落占了整个府邸的三分之二,但这也装不下五百人。
她府上亲卫实打实地就只有百人,不算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李安通,天子当年拨下来的也就九十九人。
把她满府下人算上恐怕都到不了三百之数,更别说五百人了。
再说养这么些亲兵必然耗费甚巨,她府上一天到底收多少粮食供人嚼用不是查不出来的。
这么说来着实是太过荒谬了,恐怕是个人听了都会认为是编的。
她四下望了望,见已能确定是虫族占着身体的方许之都是嘴角微抽。
等等。
谢琅忽的意识到他们或许也准备好了了证据。
她目光隐晦地看向另一边,果然见到项盼山正在整理衣着,似乎想要站起来。
那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