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道:“我迟早有一天会真的动手,到那时你会彻底把我当做仇人,就像是前几日一样,所以你不要入戏太深,不然只会多承受一次痛苦。”
“可我看,你好像比我还要痛苦。”
“我”
“其实这场戏,我本可以走出来的,但就在之前的某一刻,我走不出来了。”
“哪一刻?”
“你拦下姑姑的那一刻。”
“你大可不必,我刚才说过了”
“我刚才也说了!”
秦牧野握住她的手:“你不是那种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报仇的人,也许你真的会有狠下心动手的那一天,但你相信我,这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痛苦,就像前几日一样。”
白玉玑:“”
这是刚才她对秦牧野说的话。
确实很痛苦。
可
她笑容有些嘲弄,不知是在讥讽秦牧野还是在自嘲:“灭族之仇,你觉得我能放下么?”
秦牧野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觉得南诏复国的希望有几成?”
“不到两成。”
“那毁掉秦家的希望呢?”
“不到两成。”
白玉玑自己都没底气说出太高的数字,原本以腹中胎儿炼蛊,她有信心必杀秦开疆。
可现在,不仅秦牧野康复遥遥无期。
她也开始有些怀疑,真到那个时候,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
秦开疆不死,她想不到南诏有什么底牌灭掉秦家,或者说秦家那几个灭掉南诏的首恶。
秦牧野又问道:“那让南诏遗民过上丰衣足食好日子的希望呢?”
白玉玑有些沮丧:“可能不到一成。”
“那如果”
秦牧野顿了顿:“如果能让前两者的可能加到后者上面,你愿意么?”
白玉玑感觉心脏好像被戳了一下。
如果可以。
自己会选择放弃前两者,专注后者么?
“这,这怎么可能?”
“或许不是那么容易,但大乾很强大,你去做前两者,一定会给后者造成阻碍。后者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这条路不会违背你的本心,不会让你痛苦。还有如果你愿意,我会全力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