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疼得眼前发黑。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借着缝隙边缘那微弱的暗金光芒,他看到整条右臂,从肩膀到指尖,皮肤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里面是凝固的暗红色血痂和焦黑的灼伤痕迹。而原本烙下的那些繁复暗金符纹消失了?不,不是消失。它们仿佛融入了皮肉深处,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一些极其淡薄、几乎难以辨认的暗金色痕迹,如同古老神秘的刺青。只有当他集中精神去感知时,才能隐约感觉到皮肤下,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灼热力量在缓缓流淌,带着一丝虎符的苍凉、军魂的肃杀、金光的堂皇,以及他自身灵魂烙印的印记。
这力量似乎与脚下大地深处那道被封印的缝隙,有着某种微弱的联系?像一根无形的弦,绷紧在生与死的边缘。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的**声,从上方崩塌的池畔边缘传来,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沈沈炼还活着吗”
是墨衍!
沈炼心头猛地一紧。老供奉还活着!那楚星河呢?白芷呢?丹心阁怎么样了?
他咬紧牙关,用还能动弹的左手,抠着冰冷的池壁缝隙,拖着几乎报废的残躯,一点一点,向上挪去。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冷汗混合着血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
当他终于艰难地翻上池畔,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丹心阁这座皇都中象征医道圣地的古老建筑,此刻半边已经彻底坍塌,化为一片冒着黑烟的废墟。残存的梁柱倾斜着,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种能量湮灭后的刺鼻气息。
在废墟边缘,靠近沉玉台(或者说沉玉台曾经所在的位置)的一堆瓦砾旁,沈炼看到了墨衍。
老供奉躺在一片血泊中,枯槁的身体残破不堪,胸腹处有一个恐怖的贯穿伤口,边缘焦黑,显然是被太庙金光余波所伤。他气若游丝,浑浊的眼睛半睁着,艰难地转动着,似乎在搜寻什么。
而在墨衍身旁不远处的瓦砾堆下,沈炼看到了一片熟悉的、染血的青色衣角。
“楚兄”沈炼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他挣扎着爬过去,不顾碎石划破身体,拼命地用手扒开瓦砾。
楚星河的身体被掩埋了大半。他脸色灰败如死,胸口那灰黑的裂纹已经彻底爬满了整个脖颈和半边脸颊,皮肤下透出的污秽黑气虽然微弱,却如